尉繚在西入秦國前,就想根據自己研讀多年兵法的心得,撰寫一部兵書。在魏國逗留期間,尉繚就開始了撰述《尉繚子》一書,是以他與梁惠王晤談軍事學的形式撰寫的。
由於不能專心著述,尉繚隻能利用空閑時間斷斷續續地寫。在入秦後,尉繚根據形勢需要,對此書進行了修改,最終使這部兵書完善起來,這就是《尉繚子》。
《尉繚子》共分為五卷,二十四篇。尉繚將自己的軍事思想完整地反映這部兵書《尉繚子》之中。
卷一包括“天官”、“兵談”、“製談”、“戰略”、“攻權”5篇,主要論述政治、經濟和軍事的關係,攻城與作戰的原則,主張行事不應依靠迷信鬼神,而應依賴人的智慧。
卷二包括“守議”、“十二陵”、“武議”、“將理”、“原官”5篇,主要論述戰爭的性質、作用和守城的原則。
卷三包括“治本”、“戰權”、“重刑令”、“伍製令”、“分塞令”5篇,主要講述用兵的原則、軍隊的紀律和獎懲製度。
卷四包括“束伍令”、“經卒令”、“勒卒令”、“將令”、“踵軍令”5篇,主要敘述戰場法紀、部隊的編組、標誌和指揮信號,以及行軍序列。
卷五包括“兵教上”、“兵教下”、“兵令上”、“兵令下”4篇,主要論述軍隊的訓練和取勝之道。
在《尉繚子》中,尉繚提出為了保證戰爭的勝利,必須加強治軍的手段,製定、頒發嚴格的軍紀、軍規,使所有軍官、士兵都知曉,一旦觸犯將處以重刑。尉繚這些措施與秦王嬴政一貫推崇的法家思想是不謀而合的。
尉繚認為戰爭有三種勝利:不戰服人的“道勝”,威懾屈人的“威勝”,戰場交鋒的“力勝”。其中不戰服人的“道勝”和威懾屈人的“威勝”為戰爭的取勝最佳方式。
在具體的戰術上,尉繚還實踐了當時最先進的方法,如在列陣方麵,他提出:士卒“有內向,有外向;有立陣,有坐陣”。這樣的陣法,錯落有致,便於指揮。
尉繚對戰爭的具體行為有他自己的看法,他認為:軍隊不應進攻無過之城,不能殺戮無罪之人。凡是殺害他人父兄,搶奪他人財物,將他人子女掠為奴仆的,都是大盜的行徑。
尉繚希望戰爭對社會造成的危害越小越好,甚至提出:軍隊所過之處。農民不離其田業,商賈不離其店鋪,官吏不離其府衙。另外他還希望靠道義,即正義戰爭,靠民氣,即人心的向背來取得戰爭的勝利。
《尉繚子》所談的戰略、戰術問題沒有《孫子兵法》、《吳子兵法》深刻,但在一係列問題上有著自己的創見。如,它提出了以經濟為基礎的戰爭觀,《治本篇》中說,治國的根本在於耕織:“非五穀無以充腹,非絲麻無以蓋形”。
《尉繚子》提出了一些有價值的戰略戰術思想,如戰爭“專一則勝,離散則敗”,意思是戰爭要主張集中優勢兵力,待機而動。主張在戰爭中運用權謀,說:“權先加人者,敵不力交。”還主張在軍中實行各種保密符牌和軍情文書製度等等。
尤其值得提出的是,尉繚結合戰國圍城戰的實踐,提出了一整套攻、守城邑的謀略。主張攻城要有必勝把握,“戰不必勝,不可言戰;攻不必拔,不可以言攻”。最後深入敵境,出敵不意,切斷敵糧道,孤立敵城邑,乘虛去攻克。
《尉繚子》是一部具有重要軍事學術價值和史料價值的兵書,其中摻雜著法家、儒家、墨家、道家等學派思想,在先秦兵書中獨具一格,對後世有深遠影響,受到曆代統治者和兵家的重視。
唐朝丞相魏徵將其收進用於經邦治國的《群書治要》之中,宋代時《尉繚子》被官定為武學經書,後世兵家多有引述。
知識點滴
對於《尉繚子》,有各種不同的說法。第一種意見原先認為《尉繚子》是一部偽書,是出於後人的偽造。但是後來偽書一說遭到大多數人的否定。第二種意見認為《尉繚子》一書並非尉繚一人所著,而是自尉繚開始,經四代人努力才得以完成的。
第三種意見與第二種意見大致相同,它認為《尉繚子》的前身是《漢書·藝文誌》所著錄的“雜家”《尉繚》29篇。“雜家”糅雜儒墨名法之說。“雜家”《尉繚》屬“商君學”,除論述軍事外,還涉及政治和經濟。它雖談兵法,卻並非兵家。《隋書·經籍誌》著錄有“雜家”《尉繚子》5卷。這都和後來的《尉繚子》的內容和卷數相同,可見後來的《尉繚子》即“雜家”《尉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