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意思,對於神職人員我真是永遠都不能了解,現在想來,也許我當初就不該選擇做一名盜賊,除了成為一名間諜似乎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了,如果當時學習法術的話,弄不好會展現我了不得的法師天份哦。卓庫洛,別打瞌睡了,你也說說啊。”
“其實我還沒好好想過,先從自食其力開始吧,有時候,並沒有太多的選擇的。”
“我說啊,卓庫洛,你有時候真是很奇怪,好像有很多顧忌似的。”
“是啊。”朱利安也點點頭,“你可是我們的隊長啊,到時候全靠你指揮了。”
卓庫洛挑起了眉,“哦?白狗組的組長不是你嗎?梅花犬牧師。”
棋譜鎮距離岩石城大約兩天的船程,多水多田,是一個曆史悠久,注重農業發展的城鎮,當地古建築和古遺跡的保護工作做得相當好,雖然經濟上不算是個富鎮,但是城鎮發展和人口增加也相當迅速。城鎮周圍有護城河圍繞,鎮中被挖通的河道貫穿一分為二,隻有一座石橋相通,據說是當年為了方便從用船直接將貨物送進城中,棋譜鎮也因此得名。兩位分鎮長分地而治,鎮西鎮長主管農畜牧業,鎮東鎮長負責商業發展,當地人民很好地保留了傳統的民俗民風,建築雖然古老,但都是古多樓羅帝國古典的磚木風格,加之自然風光優美,一度成為許多富人散心度假的選擇地點,可因為前幾年關於某件古董的處置問題爆發了內亂,鎮東鎮西隔岸對立,雙方在各交通路口設置了關卡和防禦工事,雖然還沒有發生大規模衝突,但是兩邊的關係已經十分緊張。據說主保留的鎮西派甚至做好了和正規部隊開戰的準備,也不準備交出那樣東西。居住在湖深城的皇帝塔坦倫丁三世對於此事一直都沒有明確表態,但是外界有消息傳說有人親眼看見教導團的成員有出入棋譜鎮東鎮,使得此事更加疑雲重重。
卓庫洛的船靠岸已經是傍晚了,可以看到碼頭進入城鎮的地方設置了嚴密的關卡,仔細檢查每一位進城人員。
“像我們這樣全副武裝的樣子要進城是很麻煩的,今天晚上我們就在水手之家住宿,吃好晚餐我們來決定一下行動路線吧。”
“到了這裏,我們就都聽你的了,卓庫洛,先帶我們吃晚飯吧,船上的東西真是太難吃了。”瑪沙早就等不及了。
水手之家是每個碼頭都會有的水手酒館,據傳最早是大海盜貓雨暗中勾結各地富商在碼頭建立的臨時據點,以及銷贓之用。在貓雨50年前失蹤之後,他的副手海盜羅賓遜接替了貓雨的位置,繼續管理著龐大的海盜團隊,成為整個沉眠之洋上的一個噩夢,英狄炙帝國海軍先後出動三次對其進行圍剿,但始終無果,在20年前,整個貓雨海盜團一下子銷聲匿跡,似乎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有傳說他們在大洋上遭遇了風暴,全軍覆沒,也有傳說他們積累了大批的財富,隱居於帝國的海濱城鎮,過著貴族一般的生活,不再出海。海盜團雖然消失,不過他們的影響並沒有就此結束,之前因為與海盜團有暗地交易的各路盜賊團夥接管了地麵上的脈絡,經營著各地的網絡,從事著不法的活計,現在帝國內臭名昭彰的黑爪盜賊團首領達魯昂就是當年貓雨海盜團的一員。帝國各港口的水手之家就在黑爪盜賊團的控製之下,整個帝國接近一半的地痞、惡棍都出沒於此,成為了地下物品和信息的交易中心,教導團稱之為肮髒耗子和汙水的集中地,帝國的臭水溝,許多貴族和富商都十分顧忌,多次聯名要求政府徹底清除這些水手之家,令人驚訝的是帝國對於此事的態度相當曖昧,一直沒有作出正麵回應。
卓庫洛一行人都披上了鬥篷,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裝扮成旅行獵人的模樣走進了水手之家,整個酒館酒氣熏天,充滿了汗臭味和一種類似發黴的氣味,水手、流浪漢,和地痞們在這裏盡情放縱,穿著暴露、濃妝豔抹的風騷婦女穿梭於不同男人的懷抱,辱罵聲和蕩笑聲糾纏在一起,讓人懷疑這已經不再帝國的管轄區內,根本就是一個土匪窩。卓庫洛定了睡房示意其他人先進房間,自己叫了食物就上來。
在棋譜鎮長大的卓庫洛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他退下自己的兜帽,走到長桌前,向五大三粗的酒保點了一杯麥芽酒,一飲而盡,並示意再來一杯。
“小兄弟,好酒量啊,”酒保麻利地再滿滿倒了一杯,“看你的臉有點麵善啊,是本地人吧?”
“不愧是水手之家的酒保先生啊,我在這裏長大的,早年為了打獵營生才離開的。這次回來,是接了一批田園蟹的生意,賺點酒錢。”
“喲,捕田園蟹啊,要去棋譜鎮的南方,這可不太好辦哪。”
“哦?怎麼說?”卓庫洛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個托比推到了酒保麵前。
酒保滿臉堆笑地收下了錢,“如果你消息還算靈通,就應該知道這幾年棋譜鎮不太平吧。你也看到了,現在碼頭進城鎮都設了關卡,要仔細檢查每一個進出的人。如果你們要去南方,即要從城鎮外圍繞過去,那裏正好是神祠遺跡的所在地,照我的意見啊,你們這筆生意不好做,還是趁早放棄吧。你還嫩,不要貪小錢丟了性命哦。”
卓庫洛裝出不屑的表情,“啊,真的有這麼危險嗎?我看你是有點誇大其詞了吧?”
酒保有些不耐煩了,“切,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要去送死沒人攔得住。”
卓庫洛笑嘻嘻地又露出了一個托比,但沒有推到酒保麵前,“大叔,我也是多年沒有回來了。你看看,混口飯吃不容易,這筆生意挺大的,你見多識廣,指點一下晚輩?”
“那到不是真的沒有辦法,”酒保漫不經心地擦著酒杯,“就看你們敢不敢冒這個險了。”
錢幣被推到了酒保麵前,“人生難得幾回搏啊。”
“又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小鬼!”酒保一拳打在錢幣上,向酒館西角吼道,“比爾!你他媽的要打架給我滾出這裏打,敢弄壞一張桌子就砍了你的手!”繼而轉過臉來,“看來你決心已定,小子,自從棋譜鎮內亂以來,就如同劃分成了兩個鎮,雙方各自組成了民兵隊到處巡邏,防止對方發動突然進攻。不過畢竟是個小城鎮,經不起這樣折騰,鎮子外圍的一些小村落已經被山裏下來的樹林精怪占領,人去村空,而雙方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騰出手處理這件事,你們可以從那裏繞道城鎮南麵,路程雖然遠了兩倍,不過那應該是唯一‘暢通’的道路了。還是要小心,這種毛茸茸的獨眼小怪物雖然不值一提,不過也要看看你們有幾斤幾兩了。”
“啊,果然不會那麼容易啊。大叔,如果我們能活著回來坐船的話,一定回來好好謝謝你啊。”
酒保倒了一杯黑粱烈酒給卓庫洛,“臭小子,這杯酒算我請你的。”
“啊哈,果然是出門遇貴人啊,看來我們的運氣還真不算太差。”
卓庫洛叫了食物回到了客房,萊卡尼和朱利安正在整理物品,瑪沙躺則在床上看著窗戶發呆,肉的香味立刻把他的魂拉了回來,一行人立刻圍坐在桌子邊,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怎麼那麼久啊,卓庫洛。”邊說瑪沙邊用力地撕著一隻沙地鳥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