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墨德背著個鼓囊袋子雙手抱著肩膀,半開玩笑道:“我懷疑我們當中出了個奸細,要故意將我們葬在這山裏,與這群山黃河為伴!”
杜宇平時有些沉默寡言,此時卻接過話淡聲道:“同意!”
“哈哈哈!實在是太過抱歉,剛才這個小家夥突然從河裏躥到我眼前,著實嚇了我一跳!”林北業指著在木筏邊遊來遊去的褐殼鱷龜,有些窘迫地大笑著。
祁梨趴在木筏邊緣伸出手去想要摸那隻小鱷龜的腦袋,他的心裏有些疑惑,這種褐殼鱷龜雖然說性情溫順,但一般很少會主動接近人,對於人這種生靈,這種生活在斷山河裏的異獸始終會保持著一種距離感,這隻不怕生人的小鱷龜對於他來說實在是有些不同尋常。
可祁梨雖然想要觸摸到後者,但由於受到了林大哥的驚嚇,這隻小鱷龜猶猶豫豫得不敢向前,隻是圍繞著這隻木筏打轉,寶石般的瞳孔裏滿是謹慎小心之色。
半晌後,可能是祁梨臉上那明亮且溫柔的笑容讓這隻小鱷龜放下了些許戒心,它伸出小腦袋試探著在黝黑少年的手心裏蹭了蹭,看到前者沒有任何反應後,又伸出分叉的濕滑舌頭舔了舔。
祁梨感覺手心被舔得有些發癢,連忙從包裹裏取出一塊幹糧來喂給這隻小鱷龜,看到後者吃得滿足的樣子,他的臉上滿是淳樸溫柔的笑容,他一邊撫摸著小鱷龜的腦袋,一邊輕聲笑道:“雖然你跟其它鱷龜有些不一樣,但還是一樣很容易被滿足啊!”
“各位!我不想打斷你們逗弄這隻小鱷龜的興致,可還是想問一下,是隻有我看見那裏突然出現座神秘小島嗎?”
眾人幾乎都被這隻小鱷龜吸引了注意力,但錢墨德卻在沉默半晌後,突然伸出手指著斷山河的下遊的某處驚詫開口。
眾人聽到錢墨德那有些驚詫的語氣連忙轉頭朝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幾人的目力都是極好的,看到那是一座布滿了青苔和灰白螺絲的青褐色山丘,它就坐落在斷山河的下遊,距離他們的木筏隻有大約三四百米的樣子,整體碩大無比,占據有將近一半的河道。
“咦?這座青褐色山丘什麼時候出現的,我記得那個地方先前可是空無一物!”林北業的記性是極好的,他十分確定自己沒有記錯。
祁梨看見那巨大的青褐色山丘也感覺有些奇怪,他在聖臨山裏來來回來這麼多年,雖然很少到這斷山河這片區域來,但也有十來次,還從來沒有在這河道當中見過這座山。
他稍一思索,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頓時神情大變,朝著眾人焦急道:“不要看,不要問,趕緊過河,這是斷山河裏傳說中的東西,千萬不要去招惹!”
林北業等人轉頭見祁梨一臉焦急的樣子,雖然心底裏有些疑惑,但明白肯定是遇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不敢耽擱,連忙駕起木筏朝著河對岸衝去,那隻緊跟著他們的小鱷龜在追逐半晌無果後也消失在斷山河那洶湧的浪濤當中。
大約兩盞茶的功夫,祁梨五人就踏上了河對岸的山林當中,當他們牽著馬匹回頭看向斷山河時,發現河裏的那座青褐山丘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河麵上籠罩著一層青褐色薄霧,霧裏還隱約可以看見褐殼鱷龜在河裏翻滾的龐大身影,看上去奇異無比。
祁梨拍打著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氣,緩解緊張的心情,驚歎道:“莊裏好幾輩人都沒有看到過的奇觀,沒想到竟然被我看見了,真是慶幸!”
林北業滿心疑惑地詢問道:“祁梨小兄弟,那座青褐色山丘究竟是什麼鬼東西,竟然讓你如此焦急慌張!”
祁梨雖然年齡不大,但林北業看得出他自幼養成的性格是屬於那種溫柔和冷靜型的,這種人除非是遇見超出自己想象的事情,不然很少會出現這種劇烈的情緒反應。
祁梨朝著眾人解釋後,錢墨德睜著大眼睛透過盔甲看向前者,不可置信地問道:“聖臨山裏會自己進行移動的青褐山丘?!”
聽到祁梨的解釋,眾人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畢竟眼見為實,那座山丘先前的確沒有在那個位置,是在他們被小鱷龜吸引注意力後突然出現的。
要知道先前那座青褐色山丘在斷山河裏占據有將近半個河道,那至少也有兩百多米長寬,除非真是山丘通靈,否則便是第四境界的絕世高手也絕難以搬動如此龐然大物。
祁梨點頭苦笑道:“莊裏的先輩在幾百年前就看到過這樣的景象,具體內容就記載在莊誌裏,因為描述得雖然太過玄奇,可卻十分詳細,連具體相貌都寫得清清楚楚,所以我的映像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