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業看著狼牙棒上那些凶禽猛獸殘留的碎肉,眼神中滿是驚悸,這聖臨山內域裏的狀況比起召景山來說更加危險,因為這裏的凶獸們更加集中,很難規避掉。
“沒有?!林大哥你怕是沒注意到祁梨小兄弟在幾次選擇道路的時候故意避開了一些特殊區域,那幾塊地方連飛鳥都不入,散發著一種讓人膽寒驚懼的氣息,恐怕不止第二境,我懷疑其中連第三境的恐怖凶獸都有!”
上官雲南一邊說著一邊將武器匣子中的幾件兵器一件件擺入機闊當中,這件武器匣的確另有玄妙,之前幾人被圍攻的時候,這武器匣竟然宛如弓弩般彈射出十幾件兵器來,強大的衝擊力撕碎了十數隻凶獸。
錢墨德的袋子中除卻裝著療傷用的藥材外,還攜帶著不少毒性烈的高品階毒丹,他先前之所以能從那些凶獸群中脫身,身上還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勢,這些毒丹散發出來的毒霧功不可沒。
他早已脫下頭盔,露出有些微胖的富態臉龐,往臉上的傷口處抹了一些草藥,齜牙咧嘴道:“果然,在東隴莊裏找祁小兄弟做向導是極為正確的事,否則今日咱們哥幾個別說完成軍務,怕是連命都要搭在這裏了!”
祁梨在樹洞裏並沒有說話,眼神當中滿是思索之色,林北業看到他這個樣子,還以為前者是被這些凶禽猛獸嚇到了,連忙走到他的身邊一屁股坐下來安慰道:“祁梨小兄弟莫怕,咱們這些武人基本上天天都在跟這些東西打交道,身上掛了彩很平常,安好平常心!”
“啊?!”
祁梨回過神來有些詫異地看著身旁的壯碩大漢,眼裏滿是疑惑,他先前正在思索著這聖臨山內域裏的凶獸們為何會如此集中在幾片區域當中,並沒有注意到林北業說的話。
林北業看到祁梨反應過來,還以為其果然是因為害怕才會如此,伸出手去拍著少年的肩膀,胡子拉碴的臉上露出一臉安慰的神情。
他卻不知祁梨雖然很少和這些凶獸打什麼交道,但跟外圍的野獸們可幾乎是年年都在一起,如他這般的山村少年們常年與山為伴,與獸為伍,生死早就已經經曆過,心寬得很。
祁梨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以免有些失禮,隻得點頭表示同意。
林北業看他這個樣子,方才滿意地回到先前自己呆的地方休息。
大約兩個時辰後,幾人都已經休息好了,傷勢也差不多恢複完全,隻有一些血痂和傷疤還在,林北業帶頭從樹洞當中鑽出來,繼續向著深林深處走去。
現在幾人已經沒有一匹坐騎可以使用,都是徒步在行走。
祁梨的那匹瘦馬在剛遇到凶禽猛獸時就被嚇到腿軟,早就跑走,這也是他即便處於四人中間卻依然受傷的主要原因,而那幾匹犀角馬倒是堅持很久,可卻遭到這些饑腸轆轆的猛獸們群攻,沒有幸存下來。
四位百夫長將祁梨圍在中間,頭前是林北業持著狼牙棒開路,左側是上官雲南,右側是錢墨德,至於話很少的杜宇,則被安排在後麵,因為幾人都看出這位冷漠的百夫長可能因為什麼特殊的原因,不怎麼願意出手擊殺凶獸。
為此,讓其斷後是最好的,畢竟這位百夫長雖然沒有怎麼擊殺凶獸,但在保護祁梨方麵還是盡職盡責的,救援的次數甚至已經超過林北業幾人。
在內域裏行走,謹慎和小心是基本要素,所以出了樹洞後五人的陣型就一直沒有變過,行走時更是在注意著身旁樹林的動靜。
幾人從進山到現在已經有四天左右的時間,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現任何蠻奴兵的蹤跡,若不是圍繞在聖臨山外圍的遊騎兵還在通過秘法向幾人傳遞蠻奴兵並沒有離開山脈的消息,幾人恐怕早就提前撤回去了。
幾人走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後,突然從頭頂上飛掠過一大片陰影,猛烈的罡風將好大一片區域內的巨樹都壓得直不起腰來。
幾人被勁風吹得往後退了十幾步,穩住身子後不禁大驚失色地仰頭,朝其看去,隻見一個足有四五十米長度的恐怖生物掠過長空,向著山脈深處而去。
那是一頭全身覆蓋著金屬鱗片的似鳥生物,長著一對巨大的羽翼,光是尾巴都有將近二十多米長,飛掠過眾人頭頂時,那對金色的瞳孔瞥過山林中的幾人,閃爍著冰冷無情的色彩。
“這是什麼恐怖的生物,為何會讓我有一種心髒被攥緊的感覺,感覺抬頭看它一眼都是對其的褻瀆和不尊敬。”錢墨德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