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聲音仿佛有種安撫人心的作用,“我說話算話。”仿佛怕我不相信他一般,他又在後麵補充了一句,抓著他衣服的手鬆開,我閉上眼睛,休息一會。
醫生很快到來,給我做了一係列的檢查之後,跟葉雲帆低語幾句,我雙眉緊皺,一般隻有得了不治之症的人才會醫生才會這般吧,難道我?
葉雲帆從病曆單中抬頭看向我,俊顏上浮起一抹我從未見過的笑容,那種笑容足以讓一個懷春的少女隻消一眼就會愛上麵前這個俊逸的男人,隻是此時我並沒有心情去欣賞,我隻想著自己的身體和我的孩子。
終於,等到醫生離開,我再次開口,“帶我去見我的孩子。”
此時,醫生已經呼吸機撤去,將我轉進了普通病房,這是一件豪華的VIP病房,刺鼻的福爾馬林的味道比那間重症監護室淡了許多,如果不是一成不變的病床,我還真以為自己住進了五星級酒店。
沒有呼吸機的阻隔,我才能聽到自己虛弱暗啞的聲音,葉雲帆臉上那抹笑容並沒有消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麼樣了?”
洞悉人心能力極強的葉雲帆剛剛隻一眼的功夫就已經知道我心中所想,我沉默著,現在我並太關心自己的身體問題,我隻想見我那個從一出生就沒有看過一眼的孩子。
“你的身體已經在逐漸康複,隻要你配合醫生治療,很快就能恢複。”隻是,有一句葉雲帆始終是說不出口的。
聞言,我的眼中閃過一抹光亮,原來剛才我是自己嚇自己,我的身體並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糟糕。
葉雲帆見我的樣子,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她的情況穩定了,他也不用整天的提心吊膽了,可是······
斂去眼中的情緒,他知道新的一輪風暴再次悄然欺近,隻願再晚一點降臨,等她的身體稍稍恢複一些。
他真的沒有食言,等醫生離開病房之後,他就推著那張可以移動的病床,帶我來到了兒科的監護室,一直守在外麵的李姐見我,慌忙起身。
監護室中有嚴格的探視時間限製,怕影響到孩子,我也隻能隔著玻璃在那裏遠遠的看著,在保溫箱中蜷縮的小小身子,是那麼的安靜,這就是我的孩子,我那個生命裏頑強的孩子,眼中氤氳出一層霧氣。
手撫上玻璃,我們相隔不過幾米而已,卻覺得遙不可及。
“他乖嗎?”
我眼睛一直盯著裏麵那個一動不動的小身體,並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李姐的局促不安的表情。
“小少爺,很乖,不哭不鬧。”
說話的時候李姐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看溫情那充滿慈愛的臉龐。
站在溫情旁邊的葉雲帆緊抿著薄唇,手指也微微蜷縮,然後又鬆開,這個小家夥已經真的是太乖了,乖的都讓他已經有種隱隱的不安。
見過孩子以後,我的興奮了好長時間,竟然一點困意都沒有,最後還是在葉雲帆的威脅下閉上了眼睛,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卑鄙的用以後不能去看孩子來威脅我休息,
我一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沉睡過去。
夜幕悄然而至,沉睡中的我並不知道一場談判正在我所在病房的不遠處進行著。
“為什麼要救她?你知道如果她死了對我們接下來的事情多麼有利?難道你愛上了她?”古蘭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早就已經沒有了慈愛,布滿可冰冷,那雙如淬了毒的眼睛一直盯著葉雲帆麵無表情的臉上,仿佛想從上麵看出任何蛛絲馬跡。
“就算她活著也妨礙不了我們的計劃,隻是我搞不懂,你要那麼多的錢幹什麼?我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還有爸,他是我的親生父親,你這樣對他,你知道我有多為難,即使他以前對不起你,可他現在已經在盡力彌補了。”
身在黑暗中的葉雲帆渾身散發出的除了冰冷還有無助和深深的無奈,從小她就被母親灌輸了太多的仇恨,母親給多於弟弟百倍的袒護,可也在自己的當時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痛苦記憶。
“彌補?嗬嗬······”古蘭的冷笑聲在空氣中回蕩,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就算是死也彌補不了當年對我的傷害,孩子,媽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錢最真實,其他沒有一樣會靠譜,就連你曾經以為的愛情,也抵不住金錢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