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錯之合 093 東風惡，歡情薄
夏琬突然大笑了起來，良辰看著她，他目光帶著悲憫，夏琬沒有勇氣去正視。
他最終什麼也沒說，摟了摟她的肩，將她抱進了車裏。
良辰橫抱夏琬，回到家門口，空不出手來，拿腳踢了踢門，裏麵開門的是喬潔。她一眼看到兩個人的傷口，怔了怔，很快恢複原本活潑的性子：“你們這是貓狗大戰呢？還是遇到外星人綁架了？”
良辰勾唇，沒有回答，把門踢開的大了一些，抱著夏琬進了他的主臥，輕輕放在床上，然後開始翻開抽屜找急救箱。
喬潔關上公寓的門，站在臥房門口，朝裏麵的人自告奮勇，說：“你們都受傷了，我來！”
“你出去！”良辰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冷。
“什麼？”喬潔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良辰，又看看夏琬，她側著身子躺著，蜷縮起來，看不到傷口在哪裏。
“喬潔，你出去吧。”良辰聲音少了一些冷，開始調藥水，然後端著藥水和棉球，走到夏琬的床邊，坐了下來。
夏琬側頭看著她，翕動著嘴唇。
良辰猜測她應該是要道歉，也許會說，你不要跟遲軒鬥狠之類的、徒增傷感的話來，索性搶先開口問：“疼嗎？”
“疼死了。不過，真是暢快！你有沒看到他那頹然落敗的鬼樣子。要是不他走了，當真想要多欣賞一下，很……很難得……”夏琬笑著說，語調起伏，後麵的語調卻黯啞了下去。
連她的笑，他都覺得苦澀。
“那就乖乖地躺好。我要上藥了。”良辰平靜地看著她。
如果隻是背疼，他有藥。若是心疼的話，他沒有辦法。他自身已被傷的千瘡百孔，不可能做她的良醫。
他伸手解開夏琬的扣子，一顆一顆，慢慢脫去她的外衣。
喬潔捏著拳頭，忍不住出聲：“良辰，你不方便，還是我來吧。”
“我是醫生，沒什麼不方便的。”良辰頭也不抬，解開夏琬的胸衣，露出光滑的後背，目光所見之處，白皙的肌膚上泛起淤青一片，可想而知遲軒腿上這一擊用了多大的勁。
喬潔站在門口，端詳著屋子裏的那個男人。
他的眼裏寫滿心疼，蘸著棉簽擦拭著粉色的黏糊糊的藥，大概藥水太冰涼，夏琬偶爾會身子僵硬一下，他的眉頭就擰緊一下。
那沿著淤青的後背一遍一遍的塗抹，就好像那不是藥，而是硫酸，一遍一遍的腐蝕著她的理智。
明明知道會傷心，可是腳像灌了鉛一樣，邁不開步子。
良辰替夏琬穿好衣服，夏琬坐起身子，留意到外麵的喬潔的存在。
“良辰，我不方便幫忙，要喬潔來幫你擦藥吧。”
“讓我來吧。”喬潔朝裏走了幾步。
男人無言，隻是俯身吻了吻夏琬的眼睛，安慰似地說：“我自己來就好，我可是醫生。”
喬潔的步子頓住了，心抽了一下，痛，此外，還有難堪。
出了逃遁，她想不出自己還能做什麼。
良辰起身，關上門，再次回到夏琬的身邊，自後抱住了她：“小琬，你今天很好，很勇敢。”
他唇在她的耳邊輕輕廝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