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仁耀回頭望著旁邊的葉寒,他正一手夾著煙,一隻手在‘腿’上微微打著拍子,一臉愜意,津津有味的望著戲台。
一個聾子,能聽什麼戲?孫仁耀可不相信讀懂‘唇’語就能聽出老京劇的抑揚頓挫。看懂與聽到,永遠不可能一樣的。
張威德小跑回來,點頭哈腰說:“孫少,商老他們馬上就出發,你別急,最多一個小時。”
孫仁耀眉頭微微皺起,三個小時前他就是這麼說的,如今三個小時過去了,商老的司機還是這個調調。他孫仁耀今天坐在這裏等著,不管對方是有心還是無意,戲耍他就等於是戲耍整個孫家。
不過很顯然,這位商老真的是一尊大佛,根本就不把他當一回事。
孫仁耀問道:“張哥,這位商老什麼來頭?”
國‘安’部是個特殊的機構,我們可以對穩坐釣魚台的那幾位知根知底,甚至能扒拉出他們祖宗十八輩。但是唯獨不可能知道國‘安’部的半點信息。不上新聞,不上報紙,網絡上和諧,沒人知道他們在哪裏辦公,裏麵有多少人,都做些什麼,部長副部長是誰。
大家心知肚明,這個唯一被華夏官方對外承認的反間諜反特務機構機構,本身就是特務間諜組成的。
包括商雀和趙破虜這種檔案被清空,在南方叢林裏待了十來年的特種兵,都是國‘安’部一級一級命令下來安排的秘密任務。
其實商雀和趙破虜是幸運和可悲的。幸運和可悲怎麼看都是有點衝突,不過用在這裏卻很恰當和貼切。因為他們背負著兄弟貝子的仇恨殺出來是幸運的。因為他們受密令如孤魂野鬼一般遊蕩在叢林裏是可悲的。
趙破虜和商雀不知道有多少他們這樣的人在叢林裏,隻知道他們一個小隊隻有七個人,待在叢林裏狙殺那些心懷叵測妄圖跨越邊境線對華夏有威脅的人。十年來,七個兄弟死的隻剩下他和商雀。沒有補給,不再有命令,甚至從把他們派過去就再也沒有聯係過。
他們已經被徹底遺忘,或者是被故意徹底遺忘。貝子臨死前曾一語道破天機:“國家派我們過來,就沒打算再讓我們回去。因為在叢林裏,我們都要死,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國‘安’部秘密是不能泄漏出去的。張威德心裏再清楚不過。可是一邊是有知遇之恩孫老爺子的孫子,一邊是最隱秘的組織。孫仁耀問他商老什麼來曆的時候,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時候葉寒不動聲色的轉移開話題,他說:“肯定不簡單,能讓張哥這麼敬重的人,說不準就是不出世的高手。”
張威德眼神中有一絲感激,連忙接話道:“對對對!商老可真是位高手。兩位都不是普通人,應該聽過咱們華夏有天地兩張榜,商老的名字,可是在地榜上掛了幾十年。”
商人們在胡潤福布斯榜單上廝殺,江湖道上真正癡迷武學的人卻盯著天地榜。兩張榜,每榜十個人,排著二十位全華夏最厲害的好手。
葉寒第一次聽說天地榜的時候認為商雀這種耍兩把刀的變態高手怎麼著也能榜上有名。就算上不了風榜,也肯定能在地榜上排在靠前。可是商雀的回答讓他著實震撼了一下,商雀說:“陸河圖身邊的萬老爺子,袖裏乾坤兩把蝴蝶刀全部出鞘的時候,也未必能上得了地榜。我有自知之明,沒有大機緣,這輩子想上榜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