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他們也不知情,以為他被行刺,暴起傷人之時,才越發容易取信於人,而他借行刺之夜脫身的事,也隻有他和餘將軍知道。
這樣才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
謝雲宴道:“借行刺脫身之後,滄山帶信回京,我怕你們接了消息會擔心,才故意留了些線索,借滄山之口帶回來給你。”
蘇錦沅神色恍然:“難怪你們會跟他在虎踞山下分開,又故意提及要去衢安。”
當初她跟謝雲宴第一次見時,就是在虎踞山斷崖之上。
謝雲宴被鎖拿回京的地方,就在滄山提及的那鎮之外,而且“衢安”,也曾是她上一世深陷泥沼的地方。
再加上早就被送回京城的賬本,巧合救了滄山的富戶……
這些事情不知情的人看來自然沒什麼,可對於蘇錦沅來,卻處處都是破綻。
滄山起梁州之事時,蘇錦沅在相府就隱約猜到了一些,隻是沒到謝雲宴會走的這麼快,甚至膽大到和滄山前後腳的進了京城。
謝雲宴對著老夫人和蘇錦沅道:
“滄山回京之後,我也趁機混入了城中,本是想暗中回府裏取了賬本,將一些事情安排妥當之後,再入宮覲見陛下,誰知回來時就撞上了那些死士。”
他回府時,就瞧見院中橫躺著是護院屍體,察覺到不對時,就已經聽到打鬥聲。
好在他回來的及時,也好在蕭老夫人她們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女眷,否則怕是真會被徐家得逞。
“我本沒打算這麼快對徐家下手,想借著失蹤之後,賬本下落不明,引徐崇山坐立難安,再放出些消息,看能不能逼著豫國公府的人也跟著動手。”
“我沒想到,徐家有這麼大膽子,敢派人來府裏害你們。”
他當時顧著救人,既然動手了,回京的消息怕就瞞不住了,所以才會歇了之前的打算,直接帶著賬本進宮麵聖,先將徐家的人拿下。
若不是如此,照他原本的計劃,他少還要繼續“失蹤”一段時間。
蘇錦沅想起白日裏去相府出來時,那跟在馬車後麵的人,有些遲疑著道:
“我覺得徐家派人過來,未必是想要我們的命。”
“為什麼?”
謝雲宴眸色沉凝下來,看著蘇錦沅。
蘇錦沅道:“就是覺得徐家的人不該這麼蠢,我今去相府時,身後就有跟蹤之人,且這段時間跟薄相提及徐崇山,也算是知道他的性子。”
“徐崇山如果真的讓人動手,按理應該隻是懷疑你將賬本送回了京城,想要借著行刺,嚇一嚇我和祖母她們,試探我們手中是否有賬冊,也趁機逼你現身才對。”
“他根本沒必要,也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殺蕭家的人。”
徐崇山在朝多年,他不會不明白,這個時候蕭家死了人,對他沒半點好處,反而會讓他麻煩纏身。
隻是有人夜闖蕭家,跟有人夜闖蕭家行刺蕭家之人性命,這完全是兩碼事。
前者就算出事也容易平息,全可當做是賊人打發了,可後者但凡蕭家死上一人,宮中就必定會下嚴令追究。
屆時若謝雲宴再現身,賬本直指徐家。
徐崇山就算有十張嘴也不清楚。
謝雲宴和蕭老夫人都不笨,瞬間就明白了蘇錦沅的意思。
蕭老夫人凝著眼:“你是,徐家也被人給害了?”
“害倒不至於。”蘇錦沅搖搖頭,“人應該是徐家派來的,否則徐崇山不會認。”
“可祖母之前也過,去你那兒和母親她們那兒的人,都未曾下死手,反倒是我這裏還有意哥兒那裏的,卻都是恨不得將我們當場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