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一刻,場中忽然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皇帝陛下與離王皆在,這是誰如此大膽,大家紛紛看過去,這一看不要緊,卻是嚇了一跳,場中正在大笑的不是離王殿下是誰,眾人奇怪的是這位離王殿下竟沒有半點惱怒,竟似是被愉悅到了,深深的目光望向她,“既然有賭,那必然得有注才有趣,這位公主你說是也不是?”
她無所畏懼,“盡憑離王殿下吩咐”。
“好,公主且記得今日這番話”,話落揮袖轉身走出,不再在意大殿上的這些人,想必也隻有這位離王殿下能夠這般瀟灑了。
離王既已允許,臨天皇也不再說什麼,命楊惟為她安排了公主府居住便下朝了。
不理會九皇子閃閃發亮的眼光,以及眾位朝臣恍若見了鬼的神色,容樂依舊鎮定自若的隨著楊大人向皇宮外去了。
公主府到是一如臨天皇宮的奢華迤邐,昨日她已與容齊傳信,調查一下傅籌何時歸來,她雖知道劇情,但還是怕會有變動,今日蕭煞來報,果真是三月之後。如此一來自己還有三個月時間來布局一切。
不知想到了什麼,本是在聽蕭煞稟報的女子唇角掀起了微微的笑意,一陣清風而來,剛好吹起女子的白色衣衫,迎風飛舞,眼前的女子美好的就像是掉落凡塵的仙子,美好而又神聖。
引得蕭煞微微走神,而回過神來卻又是心中一痛。
齊哥哥回信來說三個月後他會親臨臨天,來助自己一臂之力,她的心中難以抑製的浮上了幾分歡喜,已經有一月多餘沒見了,她有些想他。
時間不多了,在齊哥哥到來之前必須安排好一切,“蕭煞,之前讓你尋的鋪子進展如何?”
蕭煞躬身應道,“回主子,已經照主子的意思辦妥……隻是不知主子為何要將診金抬到千金?”忍了忍,沒忍住,蕭煞還是問了出來。
之前容樂思量自己需得有足夠的資本才能與離王談條件,這自然不是公主的身份就可以的。而據聞離王所修功法需順從陰陽調和之法,但離王卻不近女色,隻以冰水浸身勉強維持。按時間推算,此時他的功法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所以才有了原書中設計女主,卻深陷其中的情節。
自己現在恰是個醫者,深知離王的問題不過是心理的症結,雖然有些難治,但還是可以醫好的。如果自己能夠治好他,自然能夠為之後的談判增加籌碼,而且最為關鍵的是可以以此為掩護為齊哥哥尋求解藥,而不被傅鸞懷疑。所以在來臨天的路上她便安排蕭煞尋一間臨街且地段好的鋪子來開醫館,並以千金為診金大肆進行宣揚。
接下來就是等待魚兒上鉤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容樂神秘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蕭煞的問題,今日三日已到,是時候了,回身吩咐道,“叫上泠兒,去看看我們新開的醫館”。
三人出的門外,已是換了一身裝束。
隻見她一身月白長袍,氣質高雅出塵,麵如玉冠,眸若星辰,朱唇潤澤,眉黛稍加修飾,多了幾分英氣,加之身材高挑,一把略添幾分筆墨的折扇在手,儼然一個風流倜儻偏偏少年郎。
泠兒也扮作侍從模樣跟在身後,更顯俊俏,而蕭煞易了容。
主仆三人一出現在大街上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此時民間風氣開放,許多女子頻頻看來,更有甚者擲瓜楹果,真是堪堪體驗了一把潘安的境遇,幸得有蕭煞在場,不然就她與泠兒真是舉步維艱,不過這也正合她意。
她們一路走來圍觀之人眾多,以致到了醫館的地方還有許多人跟在後麵。
這一片應該是臨天都城的中心地帶了,店鋪琳琅滿目,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甚是繁華,她的醫館就在這些店鋪中間,一方鎏金的牌子正是掛在雕梁刻柱的門上,上書“千金堂”三字,筆鋒豪邁灑脫,不像女子的棧花小字,到多了幾分豪爽與溫潤,這其實是她模仿容齊的字寫的。
看著眼前的牌子,她笑了笑,走到門前,轉身麵對眾人。
這家千金堂早已宣揚好久,且以其千金診金更是驚世駭俗,大家早已好奇不已,現在更是有更多的人聚集過來。
學著江湖中人的樣子,她拱手向眾人行了一禮,“諸位鄉親父老”,因為做過掩飾,她的聲音不顯嬌嫩,卻是有些男女莫辯,多了幾分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