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額娘是個怎樣的人呢?是怎樣的女子才會生出你這般特別 的人兒?”
他微微的歎息,卻輕柔的在她的發絲上來回,一縷長發被他執起,放入鼻尖輕聞,那是屬於她發絲上好聞的香氣。
夕顏希望他趕緊回去,可是他似乎是故意拖延時間,也許他心裏早已經明白是誰做的了,想要給她一次機會,疑惑者準備為她自身開脫的機會?
她撇撇嘴,對於他這樣的行為一點都不以為然。
“我額娘不過是塞外的舞姬罷了,我娘一生清高,又是個賢惠端莊的女子,我爹本是商人,那時我爹遇到了強盜重傷在塞外的河邊,我娘卻救回了他,本來他們是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可是我爹欣賞我娘的才氣,不知不覺就愛上了她。”
“那時候我娘並不知道爹爹在天超中原就已經有好幾個妻妾了,我娘獻出了自己後懷上了我……後來我娘知道我爹有那麼多妻妾便不願意跟他走。”
當說出這段話的時候,她的眼中含滿淚水,隻是一直隱忍著自己。
“爹爹不肯,硬要帶我走,娘為了躲爹爹便離開了塞外,離開了自己的家鄉,可是離開故土的我們一直生活的不好,我被人欺負,娘就會護我,有時候我會想,為什麼娘不跟爹爹走?如果跟著爹爹走就不會受那樣的苦了。”
“娘受盡了千番的苦澀,為了我,她故意的讓爹爹找到,從此進了嵇府一生的牢籠,那裏的姨娘們處處和娘作對,唯有我大哥對 我和我娘好,可娘還是病了,娘在死前,緊緊地握我的手。”
“她說……‘顏兒,我好想回到塞外,看那裏無盡的風雪,即使他沒有揚州裏六月的梅花香,但是它卻是我的念想。’……我慌亂的跑到院子裏折下一朵花給她,她看著我笑,她的手冰涼刺骨,娘留著眼淚,年幼的我隻能無休止的在她創頭哭。”
…… ……
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
淚滴千千萬萬行,更使人、愁腸斷。
要見無因見,拚了終難拚。
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顏兒,若你長大了,定不要嫁到帝王家,若你爹愛你,定會心疼你的,一定要記住,若愛是你無法割舍的劫難,你便自由的遠走高飛吧。”
縱然爹對娘也衝愛有佳,可是,一個男人賜給的愛若分成了幾十份,每日的空房等候,癡盡紅顏仍然是一場空。
後來,才明白,娘愛了爹一輩子,也恨了他一輩子縱然爹對娘也衝愛有佳,可是,一個男人賜給的愛若分成了幾十份,每日的空房等候,癡盡紅顏仍然是一場空。
若來生,她想要的便是那無盡奢求的自由。
這段話,她不說給他聽,也許他還不明白那樣的感情。
思及此,她才幽幽的說“娘死了,我爹卻對我萬般的衝愛,他將我衝上了天,我卻得到了那些姨娘們的白眼,但是我不怕,爹爹是我的靠山,他們惹極了我,我便也讓他們好看。”
他狹促一笑,這樣才像她的性格,因為她是從來都不肯退讓半分吃虧的人。
“可是,當我嫁給你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不過是爹爹攀上權利高的棋子,他對我的衝愛都隻是為了日後我更好的為他服務。”
身體一僵,才明白新婚那夜她為何如此傲慢的擺出那樣的姿態,為何如此費盡心思的想要逃離。
利用也許是她心裏的結,無法解開,隻會越纏越緊,直到她無法呼吸。
“夕顏,隻要你願意,我會一直愛著你。”他許她最深的承諾,給予她最美的誓言,她吃驚的凝視著他,眼角那抹淡淡璀璨霎那間閃進她的心中。
她信了,也許不再那樣下去會更好。也許試著去相信一個人沒有錯。
可是,當那一天來臨之後,當強烈的暴風雨衝刷著黎明的寂靜之後。
他的愛化為尖刀利器,將她傷的體無完膚。
“好。”
輕輕地閉上眼,她想,也許就這樣下去吧,不去管沈庭兒怎樣,不去管未來他是怎樣的,隻要這一刻,她幸福了就好。
熊膛裏仿佛凝聚著大的喜悅,在充實著他的內心,他緊緊地抱著她,喜上眉梢,兩人就這樣沉沉的進了一也 。
陽光溫煦的照耀著,幾隻鳥喳喳的飛躍在水麵上輕濁著湖中之水,夕顏睜開惺忪地眼皮,全身像被身碾了一般,沒有想到今日身體卻痛的連起身的力氣也沒有。
無意的瞥見那花海中的點點殷紅,原本無事的臉唰的一聲紅了起來,剛醒的恒弋見往她視線的方向望去,唇角集起了絲絲的笑意,見她的衣衫還有些不整,雪白的肌膚還裸 露在外麵,而手臂上的那抹朱砂痣已經不見了。
他笑意更濃,夕顏臉差一點埋在了土裏了,可是臉卻好不饒人,她瞪了他一眼,“難道你還想在這裏喝著西北風?”
笑著將他打橫抱起,她掙紮了一會兒“我自己會走。”
“那好。”他手一鬆,她驚呼的出聲,她不過是敷衍一句,他怎麼真的鬆手啊……
隻能立馬摟住他的脖子,他笑意濃烈,直徑的將她抱出花海,而在花海外正站著一些搜尋著他們的士兵。
信耶見王爺抱著王妃,全然沒有顧忌大家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倒是有些驚愣,連想要說的話都有些忘記了。
“信耶,去把你的馬牽來,我直接回去,你們隨後跟來。”
細看王妃,雖然是虛弱地,可是能感覺她身上散發出一種屬於女人特有的味道,嬌豔欲滴的唇,絕色傾城的臉,他呼吸一窒,險些沒有聽清王爺說什麼,直到有人悄悄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他才如夢清醒。
他抱著她騎上馬,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漸漸遠去。
這一切,仿佛脫離了命運的軌道,開始另一個平行線行駛。
回到府中,夕顏見到香兒一直在門口翹首盼望,臉色蒼白如紙,一見夕顏,她眼睛慕然的點起火光,急速的奔她而去,想要握她的手。
夕顏卻不著痕跡的推開了她,她心中一痛,知道自己做的有些不妥。王爺見她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而是淡淡的抱著她走進府中。
府中也有人在等待,原以為那些人將夕顏殺死了,可是當再一次見到她的麵容時,她訝異地從那桌上豁然起身,連茶水都欣翻了一地。
“夫人,你怎麼了?”
夕顏身體實在是太痛了,她糾結的皺起眉,可是她知道,現在的沈庭兒正看著她,她不能讓她得逞,如今自己體力消失殆盡,等她有精力了,一定要給那個女人顏色瞧瞧。
房門被他踢開,他抱著她小心的放下,夕顏痛的蜷縮在一起,原來處夜的痛苦在你從緊繃的狀態鬆開時才會出現。
“禦醫,快給她瞧瞧。”
醫生為她把完脈之後,深深地看了王爺一眼,然後有些尷尬的說道“咳,咳、、”
恒弋古怪的看著禦醫,不懂他是什麼意思,禦醫拉著他到角落邊,語重心長的說“王爺,我看你還是多體諒王妃的身體吧,畢竟她是女子,你若縱欲過度,她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恒弋兩眼一瞪,臉上一紅,最後一黑,有些尷尬的說道“這不用勞煩你提醒吧。”
“老夫隻是擔心而已,不過王妃的身體還是要調養調養為好,她現在身體異常的孱弱,我給她開幾個補藥,吃上一兩個月便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