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禦風的眸色微暗:“她當真是這麼的?”
朱迪點了點頭:“是的。”
頓了頓,又:“那晚上的事兒,唐姐應該已經猜到了,所以才……”
“那晚上怎麼了?”
厲禦風抬起眼看了她一下,又道:“那晚上的事兒,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對麼?”
朱迪有些局促的嗯了聲,雙手手指無意識的捏緊了包包的袋子,道:“我——我雖然很喜歡你,也很需要錢,但是我不想把你當成我賺錢的籌碼……我,我並不想玷汙了自己的感情,也不想玷汙了你!”
厲禦風哦了聲,隨即淡淡一笑:“這麼來,我似乎應該感謝你一下!”
他拿著那張支票,左看右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相信誰——
即便朱迪當真不是個好東西,但是唐箏想回榕城,也是他一直就知道的。
他還知道,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和自己開花結果,隻是為了奪回公司,她需要他的幫助,所以不得不對他虛與委蛇——
哪怕是兩人上了床,有了實質性關係,她也會在下床之後,急不可耐地去給自己打避孕針,試圖將兩人的關係徹底畫上句號。
太過於聰明的女人,未必會一直甘心被人掣肘——
唐箏應該也是這種人!
“厲先生,你不要太難過了”,朱迪溫聲道:“也許,唐姐隻是不太適應這裏的生活而已……”
厲禦風將那張支票放到茶幾上,似笑非笑著反問:“我難過了麼?”
朱迪:“……”
他換了個姿勢坐著,又問道:“你現在還在那家會所裏工作麼?”
朱迪被問得臉通紅:“我隻是——隻是偶然一次去那裏做個兼職而已……”
“那這樣看來,我們似乎還算有緣”,厲禦風笑著:“你才去一次,就被我給撞到了。”
朱迪輕輕勾唇,什麼話也沒。
在一個比自己聰明百倍的男人麵前,話多並不是個好習慣。得越多,有可能錯的就越多。
相反,沉默才能給人更多的遐想——
這是厲南潯教她的,她覺得很有道理,所以一直照做。
吳嫂從樓上拿了藥片過來:“該吃藥了……”
見到朱迪,神色頓時有些不太好看了。礙於厲禦風在跟前,就什麼也沒。
朱迪知道吳嫂討厭她,主動開口告辭:“厲先生,我先回去了。”
頓了頓,又:“至於會所,您還是少去吧。要是被唐姐知道了,她會不高興的!”
完,才背著包包出門。
出門時,湊巧唐箏剛剛開車進了院子。
朱迪這次沒有像以往一樣打招呼,而是低下頭來,快速離開了。
唐箏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之後才把車子停好,下車進門。
“唐姐回來啦”,吳嫂格外熱情的給她遞了雙拖鞋:“您回來得剛好,馬上就要吃晚飯了,去洗洗手吧。”
之後,厲禦風也從裏麵迎出來:“昨晚上怎麼一夜都沒有回來?”
唐箏抬起頭,看到男人身上穿著件藍黑色睡袍。
因為是在家裏,所以看上去就隨便一點,領口有些鬆,露出鎖骨和麥色的胸肌——
這樣的場景,倒不是第一次見到。隻是此時,難免會聯想到剛剛從這棟樓裏跑出去的那個女人。
唐箏解釋道:“我離開之前,就和伯母過了,要在外麵住一晚上的!”
這是實話,因為怕厲夫人擔心,所以就把自己的行程告訴了她。
完,唐箏上樓去換衣服去了。
為著葉青桑的事情,她心情不好,什麼都懶得問,也什麼都懶得追究。
隻是,她不追究,卻不代表厲禦風也不追究。
她上樓時,厲禦風也很快追了上來:“可是你是我的女人,不是我母親的女人。你要去哪裏,應該和我一聲,而不是和她!”
這也是最讓厲禦風懊惱的一點:連他母親那樣狠辣的女人,她都肯放在心上,卻偏偏對他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