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軍列之中走出了一個滿臉胡須的壯漢,隊列中的士兵紛紛讓路,可以看出這個家夥在軍營裏一定是個霸道的主兒。
“小人張九牛參見將軍”這個漢子扯著粗嗓門跪地拱手拜道。
這個張九牛原是一座山頭上的草莽,因為年輕時曾失手打死了一個小鎮裏為非作歹的富家子弟,為了躲避法度的處置,孤身一人逃亡深山之中。西漢末年災荒四起,各地流民無數,甚至易子而食。張九牛見狀收編了不少流民打家劫舍,附近村鎮裏的富戶地主都被他們洗劫一空。張九牛便自稱大當家,入山為匪。隨著人數的不斷增加,規模甚至達到近千人。為了讓這一千人都有飯吃,所以張九牛打起了縣城甚至是郡內權貴的注意,仗著人多,根本不把權貴的護院放在眼裏,每次下山都要劫掠一番。後來新莽建立,頻受張九牛劫掠的權貴要求太守出兵剿匪。但是一有重兵前來,張九牛就帶領部下逃進深山,等風聲過了之後,在變本加厲的劫掠權貴。為了徹底改變這種狀況,當地太守請求朝廷將張九牛等人招安,一勞永逸。後來朝廷準奏,太守便派人前往深山與張九牛談判,最終張九牛等人認為吃官家飯總比四處劫掠要好的多,所以最後同意了招安的請求。但是這群被招安的土匪還是惡習難改,經常惹是生非。
一旁站立的耿純馬上站出來製止,“你算什麼東西,竟敢挑戰天子親封的征東大將軍?”耿純怕是這些粗劣的軍士下手沒輕沒重,唯恐傷了李清風。在說刀劍無眼,難免有些剮蹭。
李清風一邊解掉甲胄,一邊擺手示意耿純退下。“張九牛,是條漢子。起來與我一戰。”
張九牛也解下身上的甲胄,露出了一身腱子肉,看起來強壯無比。再反觀李清風一身素色衣衫下,似乎都不能掩蓋他瘦弱的身軀。軍列裏噓聲一片。
在驛站旁臨時搭建起來的擂台上,一個瘦弱少年、一個粗礦壯漢相對而立。
擂台下的軍士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擂台上的兩個人。擂台邊的耿純心裏為李清風捏了一把汗,雖然他知道李清風有點武藝,但是對上這個健壯如牛的土匪頭子······耿純心裏七上八下。副將軍梁芳心中卻暗自得意,看著台上的場景就希望李清風被人打死在台上才好。
“張九牛選件兵器吧?”李清風負手立於台上。
“我還是習慣赤手空拳硬對硬的打法”張九牛看見瘦弱的李清風,口氣不免得有些狂妄。
“既然如此,出招吧”
李清風心中卻是無一絲懼意,恰巧在伏牛山飛來閣學藝之時,鬼牙子師叔曾經教給李清風一套四兩拔千斤的打法。學藝一年以來,師叔鬼牙子說過自己是除了單戈之外,他見過學武天賦最好的料子。所以緊緊一年時間,大半個江湖的武林人士都不會是李清風的對手。所以李清風不相信這群烏合之眾裏會有高手存在。
張九牛沙包大的拳頭帶著一股勁風朝著李清風的前額轟來,如若此拳打在別人的腦袋上定會身死當場。李清風卻不是別人,隻見他依然負手而立,就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見張九牛霸道的拳頭向他的麵部打來。耿純的心髒突然就被揪了起來,看著擂台上的李清風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當張九牛的拳頭無限的接近李清風麵額的時候,李清風終於感受到一股強勁的拳風,突然李清風頭一側,巧妙地躲過了張九牛勢如破竹的一拳。張九牛此拳打空,張九牛此拳發力過大,身體由於慣性的原因繼續向前。
但見李清風在巧妙躲過了張九牛拳頭的時候,右腿發力猛地踢在了的一條腿上。由於慣性張九牛躲無可躲,哐當一聲在擂台上重重的摔了一個狗啃屎。李清風居然還是站在擂台的那裏,不曾挪開一步。眾人在短短的一瞬間根本就沒看到張九牛是怎麼摔倒的,隻有幾個眼神好的看清楚了擂台上這一瞬間的事情,不由得高聲叫好。耿純被揪起的心終於落了地,但是梁芳對於張九牛一拳走空微微失望,卻也對台上的這個年紀輕輕的征東大將軍刮目相看。就憑剛才李清風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從而捉住對方弱點一招製敵的手段,梁芳心中就高看這個青年一眼。
張九牛被摔得七葷八素,臉上搓在地麵上被不平整的木板刮出了道道血痕。一臉沮喪的爬了起來,看著麵前似乎動都未動的李清風跪在地上拱手說道:“小人輸了,請將軍責罰。”
李清風淡淡的笑了笑後說道:“本將軍說過,能打贏我的封為偏將軍。可是我並沒有說過打輸了的就一定會受到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