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算什麼吃瓜啊!"
陳羽正嚷嚷著站在場邊,瞪著眼睛直直地盯著場內,仿佛饑餓難耐的獵豹。
原本陳羽打算如南宮所言,好好的在場邊當一回觀眾。
然而隨著比賽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陳羽的屁股卻越來越坐不住了。
"才過了幾分鍾啊,就已經四個球了?"
眼瞅著場上的局麵呈現一邊倒的情形,陳羽蹦起身子,臉上寫著滿滿的不甘。他朝著鍾誠和南宮攤開手抗議道。
其實,重日附中能夠完虐替補出陣的市北,這點也在陳羽的情理之中。
畢竟對麵的板麵上,前有冉興涵逢山開路,遇水架橋;中有夏淵穿針引線,覆蓋全場;後更有朱亞昌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樣的重日附中,就算市北全軍出擊酣戰一場,勝負也未可知,更別說市北主力全體場下吃瓜的情況了。
隻是這個進度條,簡直是被拖得太快了吧!
就連擔當臨時主裁判的周禮,也心不在焉地放空著眼神,哨聲也變得懶懶散散,仿佛是因為羞恥而選擇對本隊的糟糕表現視而不見。
"喂!中間加強啊!"
"可惡!擋不住!"
"啊!!!"
一片驚慌的喊叫聲宛如告急的戰報從前線飛來,在幾乎沒流幾滴汗的重日附中麵前顯得如此狼狽。
而方才還因為自以為抽到了上上簽而得意洋洋的市北隊員們,此刻已經在汗水之間東倒西歪,宛如被擊倒的保齡球瓶,窘迫之狀溢於言表。
"不行,我一定得上!我要幹翻那群家夥!"
陳羽磨著牙,竟真的殺氣騰騰地捋起袖子,做出了準備衝上球場的姿勢。
若不是南宮急忙一把擋在了陳羽的胸前,恐怕這時的場內已經是12打11的滑稽場麵了。
"給我坐下,陳羽隊員!"
鍾誠的命令聲依舊簡短有力。他瞪著雙眼,滿臉的肅殺像陳羽施加著不容抗拒的壓力。陳羽隻能沒好氣地搖搖頭,在南宮的陪同下乖乖地窩進了板凳。
"小羽,這次練習賽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敲響警鍾,以及模擬主力缺陣時的不利狀況。比起結果,更應該重視這次練習賽對心理素質上的作用。"
南宮和顏悅色地勸說著,拍著陳羽脊背的同時還為他遞上了礦泉水。陳羽總算是鬆下一口氣,接過了礦泉水瓶對著嘴角一頓猛吸。
看著場上潰不成軍的隊友們,又想著南宮剛才地一番勸說,陳羽在心裏暗暗下了決心。
(無論如何,我一不能冒險受傷,二不能惡劣犯規。隻有這樣,我才能和大家一起征戰下去!)
而場上的隊員們經過這麼一番衝擊,也終於是從戰勝重日附中的狂喜中清醒了過來,對於自身的實力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現在,還有誰敢說自己是''戰勝''了重日附中的麼?"
麵對著周禮聲色俱厲的質問,市北的替補們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恨不得鑽進土裏。
"雖然我們贏了他們是事實,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就有自負的資本。"
王傑踱到了替補們的麵前,語重心長地教育道。
"能進十六強的隊伍都是好手,不存在絕對的優勢劣勢。就算是實力相對較強,也要綜合考慮場地、天氣、陣容完整度、球員發揮等綜合因素。足球是圓的,想要勝利,就必須時刻給我打足精神!"
重新申明了一遍精神狀態對於接下來征途的重要性,王傑滿意地看著小夥子們若有所思地點著頭的模樣,心想著這樣一來,這場友誼賽也算是物超所值了。
隻不過想想剛才場上市北隊員們東倒西歪七零八落的樣子,王傑又忍不住別過頭,朝著周禮露出了一副苦兮兮的表情。
"周老師,咱一共被進了多少球來著?"
"……你都問了幾遍了……"
周禮的嘴角苦澀地一歪,不耐煩地皺著眉頭掰著手指頭。
"我看看……一、二、三……"
末了,周禮似笑非笑地貼近王傑的身邊,伸出右手比出了一把"槍"的姿勢,橫在了王傑的麵前。
"八個,冉興涵夏淵帽子戲法,一個是那個小邊鋒進的,還有一個還是朱亞昌上來罰的任意球……"
周禮的每一次敘述都宛如一根鐵鞭,重重地鞭笞在王傑和他的心上。
"不過不怎麼過癮啊,畢竟主力不在,就像大人欺負小孩一樣。"
這時,夏淵冷冷嗤笑一聲,無形間又給無地自容的市北隊領隊和替補隊員們補了一刀。
他昂首挺胸,睥睨著市北的隊員們,似是斬得敵首的將軍逡巡在敵陣前。
不過陳羽第一時間跳了出來,攔在了夏淵的麵前昂起了頭。
"那麼被小孩子淘汰了的你們,又是什麼呢?"
"你……"
夏淵暗暗一驚,似乎是對陳羽的挺身而出始料未及。不過他旋即濃眉冷挑,嘴角輕蔑地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