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很快又一次重新燃起了戰火。
裁判的視若無睹加上超齡隊員的身體優勢,豫章院在場上可謂是氣焰囂張。
閑庭信步般地來回倒腳,依仗著不光彩的手段爭搶半分球,仿佛是已經拿下了比賽一般,豫章院一邊倒地將市北壓製在了己方半場。
一腳腳射門呼嘯著如炮彈般掠過市北的球門,市北的驚弓之鳥在對方的一輪輪狂轟濫炸中提心吊膽地挨過一秒又一秒。
"好啊!你看啊成哥!"
場邊的阿刁更是一臉誌得意滿,甚至有些得意忘形地高喊著拍打成哥的肩膀。直到成哥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阿刁這才沒好氣地撇撇嘴,耷拉著腦袋縮回了位置上。
"哼,不自量力的家夥。"
成哥嘴角陰冷地一勾,撐著下巴翹著腿,注視著場內宛如魚飼主欣賞著遊魚的巡曳。
而相比起豫章院的氣定神閑,市北這邊的場麵可以說是肉眼可見的狼狽不堪!
(本來就是缺兵少將的情形,再加上對方超齡球員的身體素質以及裁判的判罰尺度……)
場上隊長鍾誠插著腰,環望場內形勢,不禁將眉頭皺成了一座峰巒。
(必須得想辦法打破現在的僵局,如若不然,隊員們的士氣潰散,這場比賽的勝負就完結了!)
他緊咬著嘴唇,瞪大的眼睛雷達似的逡巡著,盡可能地捕捉著周邊的一切信息。
橙色的隊長袖標時不時地出現在鍾誠的眼角。他不由得攥緊雙拳,將指節捏得咯咯直響。
(破綻在哪裏!)
作為隊長的自己,必須在逆境的時候覓得活路!他的大腦飛快地旋轉著:本方隊員的喘息聲、對方球員的腳步聲、皮球的走向、風向……信息流宛如潮水般,順著頭腦的風暴形成了一個大大的漩渦,不停地在鍾誠的腦海裏盤旋。
突然,鍾誠闔上了眼,緊接著猛然一張!
(就是這個!)
他臉色一沉,圓睜的瞳孔裏閃過一道精芒!
眼下,市北正靠著熊向前與孫大軍的兩人合力,才勉強從戴大寶的腳下斷下了皮球。熊向前控製住皮球,抬眼向著前場望去。
一如之前,就在熊向前剛剛控下皮球的一瞬間,兩名豫章院的球員便一左一右,獵狗一般撲了上來!
(可惡!)
熊向前心底猛地一顫。他的眼神心不在焉地掠過兩人的身影,尚不待支撐腳站穩,便拉開了腳弓——
"往回!然後往我這裏傳!!"
就在這時,鍾誠突然朗聲一喝,驚得熊向前二話不說,趕緊轉過了身子,將皮球向著韓少言的方向一踢——
"咚!""啊!"
就在完成回傳的一刹那,兩名豫章院的隊員便如沙袋似的往熊向前身上一撞,直把熊向前撞得連連打滾。
但韓少言顧不得隊友的狀況,見著皮球來到腳下的他立即拉開架勢,按照鍾誠隊長的命令,順著皮球旋轉的方向將之一敲——
皮球擦過了封堵上前的豫章院隊員的腳尖。鍾誠背對著豫章院的球門方向,弓著腳背迎接著皮球的到來。
"鍾隊!身後!"
隊員急切地提示著。鍾誠微微一瞥,隻見得郝強正邁開箭步,直朝著自己的背後衝了過來!
郝強作為大學生聯賽的隊員,且不論球技如何,就身體的發育程度以及肌肉強度,都比起鍾誠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宛如一堵移動的黑牆般直逼鍾誠,氣勢洶洶!
但鍾誠隻是沉下了嘴角。
郝強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遊刃有餘的笑容。見著鍾誠看似不準備移動,他一邊朝著皮球伸出腳尖,同時卻借著自己的身形和球衣做掩護,朝著鍾誠的球衣伸出了手。
"什麼!"
卻就在郝強的手腳即將觸及鍾誠的一刹那,他不禁錯愕地睜大了眼睛!
球呢?人呢?
郝強本能地將頭一回——
"怎麼會!"
卻道不知何時,皮球已然從郝強的胯下骨碌碌地滾了過去。鍾誠的身影此時已然殺到了郝強的背後!
"看見了嗎?!穿襠過人!"
看台上的夏淵激動地一拍欄杆,整個人都蹦了起來!
"……順著皮球的方向不加停頓,趁著對方要侵犯之前倚人轉身,切入到對方無法反應過來的身位……"
朱亞昌睜大了眼睛,分析的語速逐漸地加快。
"這是何等的預見力和對球的掌控能力!"
"哇啊啊啊!!!"
鍾誠迅捷的擺脫引來了場內的一片歡呼!他將滾下的皮球順著一領,便馬不停蹄地趕向豫章院的半場。
豫章院見著郝強攔截失敗,立刻作出了應對。兩名豫章院的隊員迎著鍾誠拍馬殺來。他們一前一後,靠近彼此以縮緊間隙的同時降低重心,直奔鍾誠腳下的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