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攬著丁小閣還有些汗津津的身體,在她通紅的臉頰上貼上了一個吻,然後低低的問道:“還生什麼氣啊,我不是都推了嗎?”
丁小閣雖然身體疲累,不過卻還是冷冷的哼了一聲,隻是在激情過後的聲音怎麼聽都帶著一種懶懶的沙啞,聽起來不像是生氣,倒像是在撒嬌:“幹嘛推了啊,年輕貌美,還帶著大宗的財產,還能跟慶國締結百年之好,多好的事情,別人求都求不來。”
“誰愛求誰求去,我不稀罕。”十裏淡淡的說,他用手卷起了丁小閣的頭發,心不在焉的繞來繞去。
丁小閣轉臉看了十裏一眼,然後又哼了一聲,顯然對於十裏的說法根本不相信:“那你稀罕什麼?”
十裏的眼睛眯了起來,飛快的湊到了丁小閣的唇邊偷親了一下:“稀罕你啊!”
丁小閣才不相信呢,她翻了翻白眼:“男人的話都能相信,這豬都會上樹了。”
十裏並沒有生氣,倒反心情愉悅的大笑了起來,他倒在了床上,看著那金絲綴成的帳子,讓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麼。
丁小閣趴在他的身邊,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激情,然後才懶洋洋的問:“你真的將慶國來的人推了?”
“這事兒我用得著騙你嗎?”十裏閉上了眼睛,唇邊帶著淺淺的弧度:“你要是想打聽,隨便找個人問問,哦,不,你都不用打聽,估計都有人來主動跟你說了。”
丁小閣又哼了哼鼻子,不過卻沒有否認十裏的話,她過了一會兒才問:“為什麼不答應,這樣的好事兒真的不多。”
“你覺得這是好事兒?”十裏倒不像是生氣了,他側過了臉問丁小橋:“為什麼這麼覺得?”
“現在的興國國力不如慶國,而且剛剛才統一了各個部落,手裏都沒有錢,能有一個強有力的嶽父支持,難道不是好事嗎?何況,這一次,九公主帶過來的東西可是不少,我看那嫁妝單子,我是很心動的。”丁小閣閉上了眼睛就事論事。
“你說的沒有錯,可是,無論有再好的條件,光是有一點在那裏我就不願意。”十裏笑了笑:“我不想有人一直坐在我的脖子上。我這一輩子,從六歲起就去慶國做了質子,我學得東西,看到了的東西都是慶國的東西,這些事情改變了我,讓我變得像是一個慶國人,可是,我也隻是像是一個慶國人,我的身體裏麵流淌著還是興國人的血,我自己可以作為一個慶國的質子十幾年,但是我不想興國做慶國的附屬,一天也不想。”
丁小閣看著十裏的側臉,沒有說話,卻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那天,在滾滾黃沙的場地上,她策馬奔來,卻看見十裏手裏的龍吟插在嘉實的胸口裏,他望著嘉實說道:“我在慶國長大如何?我學的是慶國的本事如何?我變得像是慶國人如何?我娶的妻子是慶國人又如何?可是我的血管裏流著的是興國人的血!”
那一天他渾身的血,他的眼睛卻像是琥珀一樣的璀璨奪目。在風中的她什麼都忘記了,但是隻有當時的他的樣子,他的話,一句都沒有忘記。
“我好不容易將她給熬死了,拍手還來不及,難道還要自己再給自己找一個枷鎖嗎?”十裏低低的哼了一聲,他睜開眼,看向了丁小橋,隻看見她的目光灼灼的好像是黑夜裏的星辰一樣明亮。
丁小閣真心覺得十裏是個比較冷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