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秒遠的的古劍三尺三寸,由南派製劍大師選用沁骨雪水及千裏之外的烏鋼打造。黑暗的血槽宛如嗜血的幽靈,不知痛飲過多少英雄豪傑的鮮血。
尋秒遠的瞳孔也異於常人,即不是大國人種特有的深黑色,也不屬於西域人琥珀般的淺褐色。而是透著神秘的微微徘紅色,在“蒼穹之眼”的映照下,顯的更加詭異妖異。
迷茫的夜色中,熒光發白發亮。
古劍顫抖著發出湛藍劍氣,尋秒遠看到那個老漢的佛塵漫天飛舞金光隱隱,暗罵這個久未露麵的老家夥竟然拚盡內力撚起“無塵決”。
古劍未破“無塵決,”亦不能吃進半分。天一大師凝力氣沉不減半點峰芒,那尋夢遠雖一介女流,卻沒有女流之氣,劍芒萬丈如虹貫日,劍氣淩厲逼人。
馮老頭子躲在雜草叢生的灌木叢中,借著月光的青茫,用幹枯顫抖的手。在一冊牛皮卷上,匆匆的記錄下高手對決瞬間。
寧可不遺餘力一絲不苟的記錄入勢高手的對決,也不願意把筆墨浪費在藉藉無名者身上,內宮走出來的言官就是如此固執。
這也是馮老頭子有生之年第二次記錄入勢之戰,相比第一次,馮老頭子不免有些失望。
也正是那次大戰奠基了入勢者的江湖地位,令邪小七癡迷並且決定踏入武學境地。並大言不慚的告訴馮老頭子,一定會讓自己的名字名垂青史。
當時馮老頭子搖了搖頭,很堅決的說,你辦不到的,更不要癡心妄想在那本冊子上留下你邪小七的名字,除非老朽死了。
邪小七在陽光下笑的比陽光還燦爛,並且戳指馮老頭子大喊,你會的,你能夠活著看到的。
現在想想不免有些黯然神傷,馮老頭子第一次恨自己太死板固執。若是當時答應了邪小七,也能走得安心作個圓滿的亡魂。
在記錄另一個人物的時候,馮老頭子有些猶豫。因為這個叫落泣寇的家夥幾乎沒費多大的力氣,就借著尋秒遠的古劍精氣廢解了天一大師的佛塵“舞”。馮老頭子不知道偷襲者武力如何?出自何門?隻知道前幾年戰勝過一個過氣高手。
“蒼穹之眼”越燃越弱,火苗不住的向中心腐蝕,似乎快被清冷的月夜吞噬了,明滅的閃爍在諾大的草地上。
映著火焰的眸子驟起殺意,落泣寇知道時間不多了,必須在“蒼穹之眼”燃盡之前幹掉所有人。天一大師的後背正對著自己,再不下手就沒機會了。
沒想到的是,落泣寇的刀一出手。就改變了局勢。
天一大師撚訣心神不生,意念識海。空間隻有這一丈見方,眼見尋夢遠無計可施,正要以守為攻轉換心訣。突然覺得背後一涼有股惡風襲來,當下趕緊矮身屈膝,蓮花移步。前麵的古劍形如新月以不可思意的弧度劃過來。
微微驚歎的同時,尋夢遠的古劍呈青芒之勢飛轉成麵。
青光黯淡。
還是不敢相信這個老家夥能躲過這一劍,尋夢遠的紅眸中閃過一絲驚異,視線越過天一大師的肩頭,落到了那把滲了月光瑩火的刀鋒上麵。順著刀鋒的流轉,看見年輕的麵孔也在注視著她,表情扭曲的有些猙獰。
無法心神合一凝聚心訣的天一大師腹背受敵,眼見不妙便將佛塵朝空一揮,身形鬼魅般飄忽若電,片刻就遁入無比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