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隨著笛聲逐漸變奏,演武場中央的三人開始向外緩退去。此時早晨已然過去一,出於東方的陽細碎地移動著,它照射山壁後落下的陰亦隨之悄然爬向演武場的中心。終於,當三人退到演武場徑的中間時,陰徹底將演武場的中心籠罩在內。

“啪,啪,啪。”

突兀的掌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演武場的中心,隻見那裏一個與陰幾乎合為一體的男子從地下逐漸升騰而起。他鼓著掌,臉上和煦的微笑讓人幾乎無法對他產生惡意,但雙眼中那冰冷的目卻如炬刺得眾人手腳冰涼。

“多久了,節依舊是那麼精彩。”

由衷的讚賞,卻無人敢有所應,笛聲也是陡然一停,這一秒靜得可怕。

“不過,總覺得還欠缺些麼,”他並沒有因為這份冷場而到尷尬,他甚至沒有絲毫的在意,隻是自顧自地索著,下一秒,似乎恍然大悟,於是麵色詭異地笑道,“啊......對!古人說‘曲則全,枉則直’,凡人生盡曲枉方能窺見此之大。這點,我是有體會,念在爾等皆是我宗中後輩,日就送爾等一場莫大的機緣。”話音落地,一黑霧從袖中蔓延而出,纏繞在他的手上,沒有絲毫猶豫地,他將手重重地砸向地麵,而那黑霧亦是從手腕處開始順著極圖的紋路迅向外擴散開來。

“唰!唰!唰!”數十柄飛劍轉瞬插滿了演武場中央,劍仙降落其間,蹙著眉頭看著前方的無一人。那個家夥似乎有著某種屏蔽神識的能力,使得他注意到時還是晚了一,最麻煩的是,雖然他走了,可這極圖上蔓延著的黑霧依舊在不斷地向外擴展,並,他無法阻止。黑霧覆蓋了張極圖的紋路後,又開始向著四方延伸,東,三殿,兩頂宿舍峰以及山門。它度極快,轉眼就化作流動著的黑網,罩住了四方巨峰。

與此同時,原本雲煙俱淨的穹頂,頃刻間洶湧而至的血色雲層所覆蓋。猩紅的滲入雲隙之間,隨雲層擠壓而蠕動,宛若鑲嵌在骨肉中的血管。氣中彌漫著不祥的氣息,代表著死亡與殺戮,使仙家重地於一瞬間仿佛置身屍骸遍地的鴻蒙古戰場。

在那雲層漩渦中心處,間就如同包裹在火中一開始劇烈扭曲。伴隨著磁場無規的紊亂,一位帶著古怪麵的男子從扭曲間的狹縫處逐漸浮現,最後滯身在之中。妖風四起,將他宛若浸著鮮血的衣袖卷得獵獵作響,此時此刻他仿佛置身於宇宙之巔,在四柄霧氣擬作的長劍環繞下,俯瞰眾生,如魔神降一,威嚴而輕蔑。

沒有預兆地,他猛然一抬手,身側四柄霧劍開始劇烈振動,隨之而來的是方圓裏恐怖的地動山搖。無數山石從演武場四方的巨峰上胡亂滾落,各式建築撕裂,崩碎成片。從在顫抖,鳥獸在哀嚎,天地在凋零。隨著山體的迅破碎,四柄古樸的巨劍逐一顯露於東,紋各異,但在血色雲層之下都染上了一層猩紅的劍。

眾修士呆立在演武場上,那四柄巨劍的出現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震撼與壓迫,他們甚至不敢直視,仿佛那四柄巨劍所裹挾著的鋒芒,可以隻通過雙眼將人的心神瞬間撕扯得渣都不剩。

“諸弟子聽令,護宗大陣!”就在眾修士精神恍惚之時,唯一醒著的劍仙沉穩地號令道。眼前的景象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加之所謂天地異象對他而言無非家常飯,所以絲毫沒有到響。

“是!”宗主穩重的號令讓眾修士從呆滯與恐懼中驚醒,並依照這幾日反排練的陣型開始有序歸位。

“誅仙,你這又是苦來哉?”演武場上人熙動,而在人上方疾趕來的玉老坐在玉如意之首,麵帶愁地與那個帶著麵的男子,——也誅仙劍靈遙遙對峙。

“我苦來?哈哈哈,我苦之有?倒是你,玉如意,你竟墮落到要與這群螻蟻為伍麼?”男子緩緩開口,其聲若凜冬寒風,狂傲而給人以刺骨涼意,他如此冷笑著質問玉老,聲音不大,卻如平地驚雷叱吒於眾人心神之中。

“你口中所謂螻蟻正是主上拚盡一切守護的文明火種,我等存在之由為?你忘了嗎?還是說,你要違背主上的意?”玉老拄著拐杖站起,愁已然變成怒火,他恨恨地用拐杖敲擊著腳底玉如意,原本慈祥的臉上白眉緊蹙,在血色的映照下甚至有些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