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岷學著言敏翻了翻眼睛。“你什麼時候也這麼神神叨叨的了…還是我親愛的小敏敏嗎?”
“你又不是不了解這塊地方,兩河流域自古就是沙漠中不可多得的沃土,沙漠裏的明珠,這裏又民族眾多,自然要爭了,這本就是資源之戰啊!還有,你從曆史縱向的角度看這裏,當然覺得戰亂不斷啦,咱泱泱華夏,幾千年來從曆史縱向上看,不也戰亂不斷,王朝迭替嗎?要我說,就是台上那鬼精鬼精的悶騷老頭兒帶了你們節奏,連你都被洗腦了!姐姐,你可是咱中華大地上的最高學府——國立燕大畢業的‘高知分子’啊,別這麼容易被這些‘偽科學’打動啊!”羅岷在言敏耳朵上叨叨叨。聽完後,言敏羞憤地狠踹了他一腳。
“而且,我總覺得,他這個‘開門’方法隱瞞了什麼,不可能隻有這幾個要求。”羅岷咬牙忍痛,輕咬著言敏耳朵,吐氣說道。這個行為弄得言敏麵頰通紅,於是她又狠瞪了羅岷一眼。
…
(日語)
“織田,將夫人帶來,順便將我所講的東西告訴她,她也要去。”鈴木吩咐道。
織田雄一點了點頭,罕見地沒立即行動,他遲疑了一會,皺了皺眉,問道:“可是,少爺,你不是說,不同國家隻要1人就足夠嗎…”
“99人是下限,可以更多,但…不能多太多。利益分配,多一人,就是…”鈴木抿抿嘴,略凶狠的眼神示意織田雄一別再發問。
“是,少爺!”
…
大帳篷裏,許多學者們聚在一起,為前往伊甸作準備。
先前質疑鈴木的美國女學者——瑪利亞·特勞倫皺了皺眉,將臉轉向一旁的科林·倫福儒。
“科林先生,你不懷疑嗎…那個鈴木所謂的打開伊甸的方法,怎麼像宗教儀式似的?他怎麼還信這個?我本以為,他會說伊甸就在巴比倫的某塊地方,所謂的進入方式也隻是——需要通過特別的路徑,小心某些古代陷阱之類的。”
科林·倫福儒閉眼沉思了許久,才囁嚅了下,說道:“我還是懷疑的。”
“那…”瑪利亞·特勞倫眉頭緊皺。
“不管他所說多麼無稽難尋,但的確,哪怕它真是謊言,我們至少也要試試,才能將其證偽。大不了,我們這些人陪著他當一回蠢驢吧!”倫福儒說道,順便通過自己的話,堅定下自己仍有些許搖擺和疑慮的心。知識分子畏懼未知事物的很少,但同樣更為理性的他們,疑慮更甚,不是一番動聽如的演講,就能徹底打消他們心中疑惑的。頂多,這些能幫助他們堅定下探知未知的心,讓他們少些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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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螺旋階梯,眾人跟隨著鈴木信神,緩緩向塔頂——那位於99米高處的無遮攔平台攀爬而上。
“哎喲我去,這信神老哥也不修個柵欄,看得我快被嚇死了!”羅岷拉著言敏,一邊攀爬著階梯,一邊抱怨道。
在前方,鈴木信神瘦小的身子背著平野小百合,目光一直看向階梯的下一級,汗水在他全身各處流淌,幾乎快將他浸濕了,他的雙腿肉眼可見得在顫抖。但即使如此,他也沒讓一旁一直跟隨著的織田雄一幫忙分擔他的“重負”。
(以下皆為日語)
“阿娜達,何苦呢?放我下來吧。”小百合腦袋輕拱了拱鈴木信神,溫言細語。
“小百合,這可能是我們一起的,最後的路了。如果這樣都不行,”鈴木信神有些顫抖,“那這世界上過不了多久,就隻剩下我一個了。這樣我會更辛苦的…”
哪怕在高台上那舌燦蓮花的鈴木信神,再怎麼堅定自己的無稽言辭,哪怕他再怎麼暗示自己那個“可信的環境”多可信——他仍舊害怕著,這次仍會像從前無數次人類向神話發起衝擊,最後被證偽成謊言一樣——最終也成為一個可笑的謊言。他不怕失敗以後,那些同搞學術、道貌岸然的蠢貨們,會怎樣評價於他;但他現在卻十分恐懼,自己的小百合會就這樣凋謝,捱過短暫花期最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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