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煌爺爺,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哭了,因為我是男子漢,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一定要堅強!”
煌老欣慰地看了看雲遠,沒錯,這孩子是比其他孩子弱小,甚至在雲束言等人的眼中,還不及一隻螻蟻,但是,也唯有這樣,才更能體現出雲遠的與眾不同,他有著同齡人所沒有的成熟和堅強,固然也有那件事影響的緣故,但誰能保證每個人發生了這種事都會變得和雲遠一樣堅強呢。
想到這,煌老笑得更開心了。
“煌爺爺,你笑什麼?”雲遠抬頭看到煌老在笑著,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對了,你今天來是拿冰霖草和火玥根的嗎?”煌老收拾住笑容,有點嚴肅的問道。
“嗯。”雲遠點了點頭,“這個月的劑量快用完了,我怕耽擱下去會有什麼意外,所以提前一天過來了。”
“嗯,行,這兩種草藥都在櫃台那,你知道在哪,自己去拿吧,拿完之後就早點回去吧,不然萬一雲束言那些人在路上碰到你又生出什麼枝節,爺爺我也老了,幫不了你什麼,所以,自己一定要當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忍耐吧。”
“他們都是家中的核心子弟,勢力不是你所能比的。”煌老又補了一句。
“煌爺爺放心,我自己知道分寸了。”雲遠點了點頭,往櫃台走去。
第三行第二個格子,冰霖草,此藥通體晶白,頂端開出一個爪形小花,共分三瓣,每一瓣梢頭都掛著一簇小小的冰淩,靠近了便會有一股淡淡的涼意。
第五行第三個格子,火玥根,形似人參,呈根狀,根須部越往下越紅,根須末梢有如火焰一般,根須往上有一個小小的彎月印刻其上,握在手上可以有種暖暖的感覺。
這兩種草藥雲遠已經拿過不止一次了,所以很熟悉它們的位置,小心地把這兩種草藥拿了幾株,用布包好放進了懷裏。再回頭時,煌老已經不在屋裏了。
雲遠知道,這是煌爺爺的個性,別人看來這種忽冷忽熱的脾氣十分古怪,但雲遠這幾年一直和煌老相處,自然通曉其脾性,根本沒有覺得什麼不妥之處,所以雲遠拿了草藥之後,向著內堂輕輕地道了聲“煌爺爺,再見。”
然後轉身推開大門離開了。
就在雲遠離開了百草堂之後,房間中的躺椅上從空無一物緩緩顯出一個人形,正是煌老。
此時煌老躺在自己最喜歡的那把搖椅上,微閉著眼睛,良久,一聲歎息從房間中傳了出來。
“老夥計,這麼多年了,你還在上麵看著嗎?看著你兒子,看著你兒媳,看著你孫子嗎?”煌老輕聲地呢喃著。
其實,這麼多年一直都是煌老在照顧著雲遠,為雲遠提供著藥材,雲遠有什麼事都會去和煌老說,因為在這個家族裏煌老是他唯一一個親人了,雖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可是,這種感覺就像孫子和爺爺一樣,所以煌老也是事事都護著雲遠,能幫到他就盡量幫到他,誰讓雲遠的爺爺是煌老幾十年生死與共的老朋友呢。
雲遠從煌老那拿走的冰霖草和火玥根一直都是煌老自己讚助的,否則以雲遠在家族中的地位,怎麼可能每過幾個月都有這種草藥拿呢。這些雲遠都不知道,煌老隻是告訴他每過幾個月可以過來拿一次,算是家族中的補償,他卻不知這完全是煌老個人的意願。
雲遠手捧著包著草藥的布包,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路上仿佛心事重重一般,沒有人知道他心裏真正在想什麼,就算是煌老估計也不能猜全。
手上這兩包草藥雖然不算珍惜,但是其重要性卻遠遠超過其他那些價值千金的草藥,原因是什麼呢,就是因為冰霖和火玥能夠延緩人的生長。
延緩人的生長從另一方麵來說,就是延緩衰老,冰火混合之後的奇效知道的人不多,而煌老正是其中一個。
爹,娘,我一定會把你們喚醒的,一定。
六年來,自從雲遠有意識以來,家中就隻有他一個人了,準確的說,是一個人外加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人。
雲遠的父親在十六年前離開了家族,出門獨自曆練,但是這次出門就成了雲遠父親雲顯,最後的一次出門。雲顯去的地方沒人知道,家族裏的人隻知道在他回來之時帶回來了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這位女子也就是雲遠的母親,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