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颯颯,卷起屍體上的衣角,一片枯葉打著轉輕磕而過。
圍觀百姓一陣慌亂避之不及,紛紛逃竄,甚至沿街攤販也急急忙收拾不敢再做生意。
隻有路過修士遠遠的駐足戲謔觀看,仿佛好戲才剛剛開始。
周執事回首有些自傲道:“都愣著做什麼,不用幹活的嘛?”許是迫於他的壓力,梁府的仆人麻木動起身來。
梁振神色微變。如今無定觀和血陽宗隻是耍些世俗陰謀伎倆,並沒有造成殺戮,可周執事這一出局勢立馬變的不一樣。
“開戰了嘛!”梁振有些擔憂的暗自道。
“哈哈哈...周執事別來無恙吖?”
人還未到,一聲爽朗的笑聲卻是由遠及近,隻見一位紅衣青年修士禦劍疾馳,居高臨下遠遠看著梁府的眾人。
周執事目光一凝,神色從未有的凝重。也就須臾的功夫,街角兩頭無數執劍的陌生修士堵住了去路。
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陳家的千金陳蓮。而陳蓮身邊的白衣老者就是那日打傷自己的元凶。
梁振兀自小心的後退一步,隱隱與周執事拉開距離。那青年修士敢與周執事叫板,那當然也是實力差不多的人物,高手過招恐殃及池魚。
“哼!薛易,沒想到你還沒死呐!”
那被稱為薛易的年青修士哂笑道:“你都沒死,我怎麼敢死!”
“怎麼,你這陣仗是要與我無定觀徹底撕破臉了嘛!”周執事厲聲道,指著一地的屍體。
“還是你想替這地上阿貓阿狗出頭!”
“嗬!你還真看的起他們,不過是施些伎倆聽話的狗而已,殺了便殺了!”薛易毫不在意道。
梁淑月一愣目光含淚,決絕的背叛到頭來人家卻認為是搖尾乞憐的狗。
“倒是你,可算是逮到條大魚了!”
“什麼!”
梁振眉頭緊皺,難道眼前是一個局,一個早已設好的局?
離間梁府不過是人家的第一步。吃了梁府就等於拿下了霖塢鎮,假設沒有占領霖塢鎮,隻要稍稍布局,魚龍混雜之下也有可乘之機。
梁振一時間心念急轉,思量著如何脫身。
“哈哈哈...就憑你們這些三兩隻小貓,也太不自量力了。”周執事仰天大笑,指著淩空的薛易道:“信不信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喔!”
薛易不以為意道:“你外號周狂也不是浪得虛名,自己都是甕中之鱉,還敢出言叫囂,倒是比你手下那些飯桶有些骨氣。”
“你...你把他們怎麼樣啦?”周執事一急咋呼道。
原來自己的手下早就遭了血陽宗的毒手,那自己呐!周執事心中一驚,卻聽那薛易又道。
“怎麼樣了,你還是去地府自己親自問問他們吧!”說完一揮手,街角兩頭的修士紛紛口念劍訣,眨眼間鋪天蓋地劍芒飛聚,直指梁府一行人。顯然是要連同一起斃於劍下。
梁振方才所想竟一語成讖,眼下自己哪裏有實力與這漫天劍芒抗衡。
“嗡!”
隻見周執事手中一道符籙驟然亮起,淡黃的靈氣護罩將眾人護在其內。
“金剛符!”梁振不禁脫口而出。
“咦!小子還有點眼力。”周執事誇讚一句,卻並沒有心思問及,專心應對眼前的局勢。
“兵兵乓乓……”密集的劍芒猶如雨點般轟擊在靈氣護罩上,隨即塵土漫天飛揚遮蔽眾人的眼睛。
“好機會!”梁振暗呼一聲,抓起梁淑月的手便往平價藥店裏麵跑。
霖塢鎮所有的店鋪都有後門,他要做的是從店鋪的後門逃走。
“你們快去店鋪的後門,給我堵住!”陳蓮杏眸一挑疾呼道。
“不用了,還是眼前這條大魚要緊,小魚小蝦跑了便跑了,再快也跑不出這個鎮子,回頭再收拾。”
薛易製止道,他的神識死死鎖住塵土下的皂袍老者——周執事。
塵土散去。
“哼!別以為我沒了手下就拿你們沒辦法,你真以為我是隻身來霖塢鎮的嘛?”
周執事不慌不忙的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枚符箭。
“咻嗚……轟!”
這是一枚傳訊符召集符,正所謂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此令箭一出,馳援也就是柱香的時間。
“我說過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周執事仿佛大權在握,雖然處於下風卻並不慌張。
“嗬!好你個周狂,你以為我破不開你這金剛符嘛?”說著薛易淩虛禦劍,一道丈許的劍芒直刺而下。
“噹……”薛易手中的靈劍彈飛開來,戳在一隊紅衣修士的麵前,嚇得他們不停的後退,隻差一步,說不定慘遭橫禍。
隻見那靈氣罩隻是晃了晃穩然不動。周執事哂笑道:“我看是你先破開我的靈氣罩還是我先等到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