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傳嬉鬧聲,眼見著幾人就要被人發現。他一時心頭暗驚,如果這時候對方大喊一聲自己會不會又要著她的道。
怪自己沒有思慮清楚救人太過衝動,即便要救她難保不是農夫與蛇的故事。畢竟背叛過一次,誰都不想有第二次。
可假設她是真心幫助,也不見的是個安全地方。現在到處都是血陽宗的爪牙,沒有寶物或者斂氣功法來遮蓋氣息根本就瞞不過搜尋人員的神識。
梁振當機立斷道:“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池魚我們走。”
說著便拉起瀟池魚的手消失在夜幕中,廚娘愣了愣朝他離去的方向一拜也匆匆消失在街角。
殘垣斷埂上的火光,勉強能照楚前方的路,隻見地上一灘灘黑色窪漬,將本來平整的道路變的非常泥濘。
這都不是往日街坊隨意傾倒的洗腳水,這是血水。有的已經連成一片。
瀟池魚被他緊緊的拉著,哪知一腳踩空,悶哼一聲直接被拽倒在地。
“你沒事吧!”梁振心中有些急,眼看著一隊搜尋的修士就要出現。
“沒……沒事!”
隻是呼吸的功夫,瀟池魚的額頭已經沁出汗水。
梁振看在眼裏有些心疼道:“來!我背你。”直接將她背起,起個起落便消失在牆頭。
這時一隊鬧哄哄的修士正好從眼皮底下經過。
“你們說那周狂真是命大,那麼大威力的一炮都轟不死他。”
“怎麼說人家也算是無定觀裏的一號人物,保命的手段還是有的。”
……
一行人談論著白日裏的那場戰鬥說說笑笑,直到走遠了梁振才暗鬆一口氣。
“好險!那周執事竟然沒死?”梁振暗自道。
自己臨陣脫逃算不算背叛?梁振狐疑的思量一番,可那種情況是個人都會跑吧?梁振搖了搖頭將這事拋諸腦後。
“公……公子是我拖累你了,都怪我沒有好好修煉。”瀟池魚眼中含淚愧疚道,怪自己不但沒有幫上忙反而還拖後腿。
梁振卻是淡然一笑:“你是我見過天賦最高的人不用責怪自己,更何況你才修煉幾天啊!”
這倒不是她哄她,自己身為宗主時,有天賦的人才沒見過一千也見過八百,真要論說起來她最起碼也是上等資質。
瀟池魚噗嗤一笑:“公子你才見過多少人,難道我以後會比以前府上的護衛還厲害嘛?”說著她自怨自艾的憧憬起來。
梁振也沒有搭話神識小心的規避著其他搜尋的修士,悄悄的往銘遠商會摸去。
眼前可以說是四麵楚歌,憑自己一人是絕跡逃脫不開這血陽宗的戰鬥範圍,也隻能去銘遠商會碰碰運氣。
柱香之後,梁振貓在街角的大樹,眼神略有疑惑的看著麵前的建築。
與往日宏大的銘遠商會不同,眼前的銘遠商會隻有一層樓高,也不見有進出的修士。
若不是大門上的那幅對聯,梁振一度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
再三確認後,他才帶著瀟池魚輕叩房門。
——吱
梁振還沒開口,這開門的小廝看見他們眉頭擰成川字道:“怎麼我銘遠商會的地盤你們血陽宗也要伸手嘛?”
隻見二人詫異的看了看自身血跡斑駁的一閃,赫然一怔。看來他把自己當成其它搜尋搶奪的修士了。
“大哥!”梁淑月驚呼一聲迎了上來。
“你……你們認識啊?”
“劉安這就是我們梁家的家主,跟你說過會煉丹的那個。”梁淑月解釋道。
“噢噢!快快,先進來我們李管事等你許久了。”
劉安訕訕的招呼二人進門,其實他這幾日在店中也聽說過這位梁家主的事跡。商會千金柳園園來此曆練,見麵便送出了商會至高無上的銘遠令,這在當時也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們小姐看中的人不會這麼容易死掉。”李管事爽朗一笑,從櫃台後麵走了出來。
梁振一拱手恭敬道:“我與銘遠商會的一樁生意沒有做完,安敢不來兌現承諾。”
在商言商,梁振心裏明了的很,若不是自己有幾分本是,那日被通源商會劫道後,他一定會回收銘遠令。
“你的斷仙路已經煉好了?”李管事雖然沒有見過他煉丹,可印象中自己商會的摩柯尊者每次煉丹前不是焚香沐浴,就是祭拜丹祖,真要開始煉丹也一套流程下來也是三日後的事。
“幸不辱命。”
梁振掏出一個瓶子甩了給他。
那日他得了四份材料,奈何自己的淬體丹也就值一份藥材的價值。
李管事對他煉丹其實頗沒信心,要知道自己商會的煉藥師都是十次成丹一次,最高也要三次成丹一次。就一份材料拿去了也是浪費,按這換算李管事找了由頭,順便幫我們商會也煉製一顆,這才多送了三份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