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東曦對著阿娜點了點頭，對於自己貼身的小丫鬟即要讓她對自己心懷感恩、有所崇敬，又不能太過於苛責，嗯～還需要有一定的威嚴。思索之後便說道：
“父親總領一府軍務多有忙碌，先給我穿衣，待我去看看大夫人，再去通報也不遲。”
“是，公子。”
兩人進屋又是一番忙碌。
宋東曦回憶著購買阿娜的一些細節，他在十一歲的時候就被家中老仆告知，需要提前去自己家中田產遊曆，去那些租田農戶人家物色人選。
後麵還需要他自己根據時局悄然設計謀劃，既要做到不欺壓百姓，又要以春雨潤物細無聲的大勢讓農戶心甘情願賣女到府中。
而府上也會與之配合，來時管家不要人，而他要正好溜達路過聽聞農戶窮的家中無糧，唯恐子女餓死。又聽聞府上人善，不得已才來賣女換糧之事。
但他一庶子又不能讓府中老人為難，於是假意思索出了注意，他自己買女來做個貼身的丫鬟。
這即讓農戶可活、女兒不在受苦，又讓管家不再為難，又能讓買來的丫鬟一輩子對他感恩戴德。
他回憶著自己確實是有一些地方沒謀劃圓潤，還好都會及時的被一些人給自動補上，一直到事情結束都沒有出現差錯。
想來這其中也是有家族中人，幫忙擦屁股的緣故吧！
“我有些心黑啊！”
宋東曦忽然感覺自己小時候都能幹出即坑了租戶賣女，卻又對他感恩戴德的事來。
那麼，現在的快要及冠的他，都快到達心黑如煤的地步了吧？
但這也是個沒法子的事，世界上那些世家貴族都是這麼幹的，都是這麼培養兒孫的，他也不好做個例外人是吧。
此中事，唯一的差距就是家中給擦屁股的程度不同罷了。
如：世家嫡子在幹這事的過程，家裏就完全不給幫助，甚至那些由庶子長大的家老會希望嫡子吃虧、蒙羞、遭受屈辱、受到皮肉之苦、有些狠的還會下手安排人做局假意追殺。
“總之嫡子是悲劇的，要吃常人不能吃的苦，忍常人不能忍的罪。”
“幸虧自己是庶子。”
宋東曦心中由衷的感歎道，但即是庶子了，那也就沒有繼承家族資產的資格了。
同時安逸的生活也會消磨他們這些庶子的心氣與鬥誌，而艱難困苦的生活會磨礪、增加嫡子的智商與鬥誌，讓嫡子順利繼位，減少家族內部損耗。
這道十二歲的坎，就是世家貴族內部的不為黎明百姓所知的一項最重要傳統了。
“公子，好了。”
阿娜脆生生的聲音傳入宋東曦的耳中，同時也打亂了他的思緒。
不過總的來說，世家貴族深得‘我坑了你，而你卻對我感恩戴德’的厚黑精髓。
隻是沒有總結成體係。
“先去大夫人那邊看看吧。”宋東曦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問道:“父親可曾為我請郎中？”
他深知知道古代的尊卑，迷信，迂腐。
同時他還怕同大夫人與幾個嬤嬤還有他一起暈倒，會讓他父親對他心生厭惡，那會讓他這吃喝不愁，腐朽的生活一去不複返的。
“有的，請了城北的許郎中，看過大夫人後又來看公子你，他說你們這是邪氣入體，需要......”
忙前忙後的阿娜緩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