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把這院子中隱藏的濕婆給挖出來,若再叫這正中午的赤陽一暴曬,濕婆就會化作灰灰了去,那他的護道者計劃可就泡湯了。
於是暗自強行提起魂魄中的那縷前世的元神,催動那絲他準備鑄就無上道基的至純法力,按照《屍經》內的符法在神魂中結出本命符篆。
宋玉叔看著自家兒子在自己的這一番舉動後,依舊是麵不漏色,即不有所驚疑,也不問他話。
心中不由大駭,老子的兒子有問題。
要麼這個兒子養廢了,若是這樣倒也還好,他家有錢有勢,到時候跟商家大戶聯姻一番,這庶子一輩子富貴不愁。
要麼就是自己這個兒子有大智慧、藏拙了,這若要是有些雄心,到時候跟他兄弟爭奪家財、骨肉相殘那可就不妙了啊!
但根據他平日所知,他那些兒子被家老調教過後,養廢到還不至於,那麼答案就是藏拙了。
唉~~聰明的兒子一多,也很是頭疼啊!
或許應該給兒子說門親事了?
或者是送去山上修道?
再或者是叫其去青燈長伴古佛?
家裏長短,操碎的心,唉~~又是一聲長歎。
這個小兒子娘走的早,再觀察觀察吧。
“父親緣何長歎不以?”
還不是為了你個兔崽子......宋玉叔心中想到,後麵又是想要歎口氣,但為了形象憋住了,於是說道:
“那後麵你們又怎麼會暈倒在地?”
宋東曦一心化作二用,一邊用那一縷元神在魂魄中結符,一邊回答著:
“我與大母開始都不信,就都聚到窗子邊上觀看。那窗外白發老嫗突然靠近窗戶,直直的對著柩框內噴水,窗戶紙破裂,水就沾染到我們身上了。
那個時候,感覺就像是赤身墜入寒冬,被冰雪覆蓋一般,幸好後麵被進來的阿娜發現了。”
這個時候院門外一陣步伐走動的聲音傳來,兩人就終止了談話。
宋玉叔也抽空看了一眼兒子身後初長開來正在給兒子擦汗的阿娜,他對這個女孩還是有些印象的,據當時那些家老彙報的時候還特意誇獎了一句東曦,說自己的這個兒子謀劃的比較周全,他們沒有出多少力氣擦屁股。
他就嗬~嗬~嗬了。
看似那些老不死的家老是在誇他兒子,但實則是在埋下誅心的種子。
這不現在他宋玉叔都有些怕這個蔗子以後能折騰,以至於他現在都有把兒子盡快分家弄出去的想法了。
不經意的言語,最為致命。
忠伯獨自一人小跑進了院子,看也沒看宋東曦,就到了宋玉叔身邊,恭敬地說到:“老爺,人都在院外。”
“都進來吧。”
宋東曦見著忠伯小聲對他父親說到“是”,然後對著院子外大吼一聲:“都進來吧!”
令行而走,一行穿著兵甲的家將齊步走了進來,每人手上都拿著鐵鍁,腰間掛著刀匣。
宋玉叔看著自家培育的家將,就是比軍營中那群臨時從泥腿子中招來的人精壯,指著院子中的地說道:
“掘地三尺......嗯~留兩人架起刀兵,警戒之。”
這些家將,完全是他宋家的兵,頂多也就是偷偷借助了一些朝廷的糧草兵甲罷了,但這跟朝廷半點關係都沒有。
令行也是這些家將的職責,他們雖然不知道為啥家主要在內院開挖,而且還要人守衛。
但照著命令來幹總是沒有錯的。
十來個人在分布在不大的院子中,不一會院子就坑坑窪了。
於是院子中的的花草算是遭了秧,而那顆立於庭院中的大桂花樹,因為過於高大就暫且沒有動它了。
宋東曦也抽出空來,用元神出竅感知了一下四周。
這一元神出竅,他便不由的一驚,隻見他父親宋玉叔與忠伯的頭頂,氣血凝聚如同狼煙衝天。
這是武道第一層大成的境界啊!就好比修道者的煉精化氣境界圓滿了一般。
四周的家將士卒體內也是氣血如汞,心髒動跳有力。
但武道與修道的差異就在於,即使氣血凝聚透體形成狼煙,到達武道第一層的頂端,那也隻是對身體內部的,頂多使肉身力量倍增,尋常鬼怪不敢近身,其餘的就再無什麼神異了。
除非突破修煉瓶頸再上一層樓,氣血才能透體,在體外凝聚成罡,才有可能誕生本命神通,那個時候武者才能與修道者爭鋒。
但世間能突破此道者,非一國沙場悍將不可,因此非常稀少。
因此宋東曦他元神一出竅,就能發現的四周陰氣最重的地方就在他父子倆站的這片土地上方,而他父親卻覺察不到。
頗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