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些紛亂雜事,吃過粥,早已躺下睡覺的宋東曦開始夜深難寐,輾轉反側了
今晚他失眠了。
閑來無事,就到前院轉悠,看著那墨鬥線繃過的眾多棺材,以及有些冷不丁就響一下的棺材。
冷風吹拂,這微涼的夜,讓他想起了那一年剛剛得到《屍經》,輾轉反側半夜跑去墓地的傻動作。
還有那次之後到醫院應聘太平間間內抬屍員時,醫院差點把他當做戀屍癖,報警的事,到後麵他死活一個工錢多的借口,才圓過那個慌。
躺在幹稻草鋪就的硬門板床上,感受著身體內絲縷的血氣,真給一個武將世家丟臉啊!
隨後也熄了將要煉動精氣,化作胸腔內一口真氣的想法,等到他得了閣皂派的功法再說吧!
長夜漫漫,驚夢擾人。
......
雞鳴天放亮,清晨將趕路。
一大早,崔佩福就被阿娜給叫了起來,督促他趕緊洗涮,他們要早點回去,趕上早飯,要給公子弄些好吃的。
而一夜沒睡好的宋東曦,也在半睡半醒之間,被阿娜從床上拖了起來,然後給他穿衣、洗刷、整理頭發。
宋東曦也很聽從師傅的話,就沒有再去打擾師傅,直接爬上了馬車,打個嗬欠,枕在阿娜的腿上就又呼嚕睡著了。
一行人連給李秋安、棺材鋪的小二打招呼都沒打,直接慌忙的往城內趕去。
至於店小二們,等太陽起來曬到屁股,讓他們自己趕驢車回去就好了。
馬車出了山坳,上了大道,崔佩福遠遠瞧見路中間一個身披天青蓮色、金絲搭線、銀絲紋百蝶衣物的男子。
那男子站在路中間不走也不躲避,崔佩福隻好嗬斥馬,讓馬車停了下來,然後衝著路人大罵道:
“那漢,站在路中間,想死不成?若想死那也不應該牽連我們啊,自己趕快跳江去。”
公西辰摸摸自己的嫩臉蛋,自己也不老,看著樣子也不壯啊,那成個漢子了?
淡淡一笑,說道:“我可不想死,隻是被扔在這荒郊野外了,甚是寒冷,壯士稍我一程到城裏如何?”
阿娜聽見外麵的爭吵,但再看看自家公子這嗜睡的樣子,想著阿福叔應該能處理好的,也就沒說話了。
催佩福看著那人嬉皮笑臉的樣子,還有穿的衣物用金銀絲線勾勒出的蝴蝶圖案,就很一臉厭富的說道:
“關我何事?不帶你,你且讓開就行。若不然,非叫馬踏死你不可。”
“不讓,不讓,這大早上凍死也是個死,叫你馬踏死也是個死,還不如拉個人墊背,來的爽快。”公西辰感覺這駕車的漢子好玩了,開玩笑道。
宋東曦在馬車停下時就醒了,隻是感覺枕在腿上比較舒服,也就沒睜開眼,但現在看說話的人,是個人才呀!
就是他在針對自家人。
三言兩語催佩福被氣的青筋暴起,指著眼前馬路上那比自己歲數小的人,然後又開罵了起來:“你~這廝,不知好歹,真不是個東西。”
“阿福,撞過去。若撞死了,直接扔到路邊自有野獸幫忙收拾的。”
有了宋東曦的命令,催佩福倒是猶豫了,不敢驅馬撞人了,掀開車簾子,探頭進去,勸說道:“公子這不好吧,還是我下去揍他一頓,打的他頭破血流,扔路邊算了。”
“你那血氣勁那?”宋東曦看了眼阿福,並稍微用言語刺激了一下他,反正自己也不爽擋路的人。
而且眼看著那貨擋在路中間,要麼就是想搞事,要麼就是他師傅算的卦應在那廝身上,要麼就是那廝有真本事。
但無論如何,實踐是檢驗道理的唯一標準,實驗一下就知道了,於是又下令道:
“撞,我就不信他還能不怕,敢一直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