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修士,麵如死灰。
破碎到了演化天地大妖,還怎麼打,體魄強悍不說,殺那登天境天二十四天之下的,還不是如殺個土雞瓦狗那般簡單了。
黃蘭花劍心還算不錯,麵對了典佑,還能遞出一劍,那把皓月撒下了皎潔的光輝。
郭如仙的劍心,沒有黃蘭花那般硬了,劍心不穩,如今的劍心,出現一絲微不可查的裂縫,但生怕黃蘭花吃虧的郭如仙,也遞出了一劍,配和黃蘭花。
又是日月同行。
黃蘭花皺了皺眉頭,不過郭如仙劍心碎了如何,都和她無關。
但日月同行的一劍,真的不是傷人,隻給這個大妖做了餐前甜點。
萬年前的大妖,吃的是高山河流,日月星辰之氣,很少吃人作為了樂趣。
作為了遠古大妖的典佑,也就是如此,典佑伸手一抓,拽下了那日月之光,吞入了肚子,呸了幾口:“就這個東西,味道不夠,和那日月之精對比,差了太多了。”
郭如仙神情苦澀。
黃蘭花有了莫大的恥辱。
黃蘭花氣不過,橫劍在胸前,便又是一劍了,但典佑看都沒看,直接大戟揮下,砍斷了劍氣不說,砍了黃蘭花砸入地麵,沒了生息。
郭如仙神情悲涼。
典佑笑了笑道:“勸你還是別這個表情,你要笑才對,不笑等下追上了那個女子時,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女子總會討厭。”
那些修士遍體生寒。
這個大妖,竟然生性殘忍到了如此。
但不知也是那些修士,本來無情了,典佑才有如此作為了,對你們這些人不那麼殘忍,不就是對自己殘忍了?
要有一人真沒私心,而為了天下,典佑也不至於如此。
青神姑娘沒有看這些,直接走了,小打小鬧,也懶的瞧。
當年,這個姑娘和她那位既是主人,也是父親的神祗,走在了天地間,下幽冥,走蠻荒,遇事不低頭,隻以劍問了天地。
姑娘的父親心善,還教了那些當年螻蟻道法,得以證長生,走那登天大道。
但當年那些螻蟻不知感恩,也是狼子野心了,做了些忘恩負義之事,害了父親差些死在了閻刑大殿。
姑娘神情有些陰冷。
不知感恩的螻蟻,和那些畜生有何區別,不對,是比那些畜生,還要不如。
但如今姑娘沒得辦法了。
當年父親和那位傳了劍道的大弟子互相問劍,姑娘比不得那四把仙劍,破了品相,跌了半仙兵,就算今後恢複了靈寶,也問劍不了那些成了當今天地主人的螻蟻們。
姑娘心情不舒服。
螻蟻也能翻身,簡直是這個天下最好笑的笑話。
笑話對了姑娘來說,不好笑。
每次想起了,這個從沒怕過誰的姑娘,就會紅了眼睛,偷偷在抹了眼淚。
這萬年之後。
青神姑娘認為沒人配擁有了她,姑娘不是和她父親那個大弟子一樣,認為這萬年內,天下人的劍道太差。
姑娘隻覺得,那些螻蟻當年尚且忘恩,你們這些螻蟻後人,還能好的到哪。
管你們天資如何,修為如何,就算葉硯清這樣的劍道怪物了,能和不動用四把仙劍的仙域真境掌教,拚個勢均力敵,她也不想出劍。
姑娘答應了葉硯清,給了這個少年三劍,不是那個為老不尊的老者,死皮賴臉,拉著姑娘的衣襟了。
青神姑娘,隻想看看,那個心如死水,也沒了生機的少年,到底什麼支撐了他活下去,又能活了多久?
因為少年和當年那些螻蟻,像極了。
但這一路走了下來,姑娘偶爾看了看,這個世間給予了少年很大惡意,少年也有了失望,但沒有做出那些狼心狗肺,覺得天地不公,我要和天地討來的事情。
少年的品性,有些地方和父親相似。
特別是護了那個酒兒姑娘時,寧願自己受了傷,也不願姑娘受傷。
青神姑娘的父親,也是這般護住了青神。
所以這個姑娘,願意教韓太湖劍法,隻要韓太湖肯學就行。
但讓韓太湖做主人就算了。
自古劍靈都因主人而高,姑娘因誰而高?
韓太湖的傷勢不重了,但還沒了力氣,沒有說話,心情卻很憂愁。
人生八九不如意,就沒有誰的人生一帆風順,就看了有多少了,因為家家都有本難練的經,除了某些生在了官宦人家,富貴人家的少年,才不知愁滋味,就比那被大離滅了大秦,末代的少年皇帝,就說了一句無知的名言。
百姓無知,沒有菜吃,就不懂的吃肉和粥了?
這就太順風順水了些,不懂事情,要懂了些事情,都不會說出這些言語。
但韓太湖就不是如此了。
剛出了家門,就突然其來了一場大雪,刺骨的很,能夠凍死人,韓太湖當時就想死,免得留了也是禍害了別人,但凍了昏迷,在醒來後,便躺在了個人家,隻有一位相依為命的夫妻兩人,老漢是這個附近山上的獵戶,老婆婆便是個勤勤懇懇的婦道人家,韓太湖在那住了幾天,唯一一句印象深刻的言語,就是少年郎,你想尋死沒問題,但最好想一想,你這麼走了,你的親人傷心不傷心,難受不難受?你娘親呢?要在下麵看到了你,會不會都要難受傷心死了?你就這麼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