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輝,銀袍,冷冽的殺氣。
蘇逸幾乎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這種近乎實質的威壓,絕對是一名實力強大的修行者。
那人的臉匿在寬大的袍子裏,靜靜地浮在空中,殺氣直指蘇逸。
很少有人敢在劍宗殺人,但不代表沒有。
蘇逸半跪在地上,靠著青白劍苦苦支撐,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樣的威壓已經讓他動彈不得了。
“是你殺了吳昊?”
話語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聽到吳昊這個名字,蘇逸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瑜舒城主張子鬆。可是他沒有想到張子鬆請來的殺手竟然會這麼強,竟然敢直接在劍宗裏行凶,陸庭之呢?
蘇逸心裏一涼,自己畢竟不是林越堂,對於劍宗來說自己可有可無,沒有必要為了自己得罪張子鬆。
蘇逸的眼神逐漸冰冷,雙手緊緊地握住劍柄,不住地顫抖著。
他又起了“殺心”。
那種感覺在心裏醞釀,瘋狂擴大,最後湧上腦海。
蘇逸現在隻想狠狠地揮劍,殺人。
“啊~”
蘇逸大叫一聲,雙眼布滿血絲,渾身骨骼霹靂作響,猛地拔起青白劍,帶起了一片塵土,衝向了空中。
銀袍下的男子緩緩伸出一隻手來,在身前一抹,銀輝溢出,在身前織成一道屏障。
蘇逸的劍,沒有任何技巧,卻帶著無可匹敵的殺氣,砸在了屏障上。
那薄薄的一層銀輝,宛如天障,隔開了兩人,蘇逸的劍寸步難進。
那人伸手輕輕一推,銀輝綻放,蘇逸瞬間飛了出去。
痛疼讓蘇逸變得清醒。
蘇逸爬了起來,靠著樹,拭過嘴角的血跡,說道:“張子鬆讓你來的?你不知道這裏是劍宗嗎?”
蘇逸沒有辦法,隻能用劍宗來唬住他,盡管他知道陸庭之根本不會出手。
那人似乎不著急殺死自己,抖了抖衣袖,雙手何在胸前,緩緩吐出字來:“拜月!”
“嗬!”
蘇逸冷笑一聲,這種時候還用的著裝神弄鬼嗎?
那人放下雙手,緩緩落在地上,向著蘇逸走來。
“吳昊是我們的一顆棋子,很重要,而你殺了他!”
蘇逸唾了口血沫,把劍橫在身前,說道:“不是張子鬆派你來的?”
這個問題,很重要!
如果他不是張子鬆派來的,意味著劍宗還沒有拋棄自己。周圍一定有一個陣法,暫時屏蔽了兩人,隻要自己能夠出去,陸庭之就會在第一時間敢到。
左手接過青白劍,右手拔出了鏽劍。
破陣這種事還是鏽劍比較管用!
那人突然停了下來。
不得不說,這種臨陣換劍,還是換一把鏽劍的行為,確實有著很大的迷惑作用。
那人就站在蘇逸身前,一動不動。
蘇逸握著劍,也是一動不動,他在警惕著銀袍人的絕殺,一邊找尋著陣法邊界。
這天黑的太快了,太不合常理了!
蘇逸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笑容,反握住劍柄,向著身後的夜幕裏擲去。
鏽劍瞬間沒入黑暗裏,悄無聲息!
銀袍人依舊站在原地,仿佛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蘇逸扶著樹,緊盯著身後的夜幕,不敢移開眼神,心跳聲清晰可聞。
噗通~噗通~
終於,夜幕被拉開了一道口子,一絲微光擠了進來,溫暖刺眼。
蘇逸沒有猶豫,拔腿就跑,向著那道光線撲去,出了陣法才有可能活下去。
這一刻,整個劍宗,無數道身影睜開了眼睛,劍鳴聲不斷。
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在劍宗動手了!
破空聲響起,銳利的劍鳴聲由遠及近,像是示威和警告。
一道劍光從山巔飛來,一劍插在蘇逸身前不遠處的土地上,白光升騰開來,瞬間擊碎了結界。
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