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道雄厚聲音,那漫天的氣勢席卷而來。
四周的事物盡皆傾頹搖擺,仿佛是這氣勢主人的臣民,匍匐在地,不敢妄動。
“這氣勢…有點強啊。至少也是王者境絕顛了。”朝亦澄喃喃自語。
隻見城內有數十道流光飛掠而來,頃刻之間便落在了地麵,與朝亦澄相視而見。
朝亦澄不由眼睛一亮。
眼前為首之人麵如凝脂,眼如點漆,一襲黑發高高束於冠帽,身著曙紅色錦袍,佩白玉,著玄披,穿雲浪流沙靴,臉色和煦淡然。周身氣機嚴密,似水銀流注,無懈可擊,儼然是一大高手。
“大膽刁民,見了荒王爺為何不下跪,莫非討死不成!”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厲聲說道。
餘下眾人紛紛單膝下跪。
“參見荒王爺!”
“恭迎王爺!”
就連方才那不可一世的三位都微微躬身,作揖。
“外城衛軍團長洪亮見過王爺。”
“王家執法者都成見過荒爺。”
“王霸天見過荒爺。”
見三人如此謙卑,朝亦澄眼睛微眯。
看來,這個勞什子荒王爺,是個大人物啊。
沒看見兩個王者境,一個玄轉巔峰都俯首了麼?
想到這,朝亦澄不禁有些躍躍欲試。
這個王爺,看樣子很牛的樣子,修為在絕顛王者境,應該可以當自己的對手吧?
不過這家夥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要是打不過咋辦?
還沒等朝亦澄想完,這荒王爺就滿臉笑意地開口了。
“小兄弟可是初來此地?”
“恩,沒錯,當然。”朝亦澄順口而答。
“既然如此,何不到我府邸住上一宿?方才路過,恰見小兄弟一掌敗王者,心中不由佩服,想我當年如你這般年紀,雖是玄轉境,卻還遠遠達不到小兄弟你這樣的程度呢?”這荒王爺似乎暗有所指。
怎麼?這王爺莫非想要招攬我不成?
看他這眼光,不曾有敵意,神識窺探也沒有發現異常,朝亦澄覺得有些奇怪。
難道他不顧及這王家嗎?
畢竟方才那城門上的兵士普遍先天境
而這王家單單是個家族,麾下家兵卻有靈魄境實力,這等底蘊不會被這南荒國王室忌憚麼?
哪怕這荒王爺有王者絕顛的實力,身為王室之人,也應當對這王家持該有的禮節吧?
果不其然,荒王爺話音剛落,那被朝亦澄一掌重創的王霸天捂著受五行元力侵襲的胸口,顫顫抖抖地向荒王爺道:“王爺不可啊,此子不分青紅皂白便把吾孫兒打得殘廢,又不由分說將我重創,其心可誅啊,若王爺將其接入府中,怕是會寒了我等世家的心呐,若讓真凶逍遙法外,想必王爺也看不下去吧!”
如果不是朝亦澄親身經曆了方才的一切,他都差點以為這老家夥說得是真的了。
瞧他那一臉委屈的麵容,瞧他那顫顫抖抖的雙手,哪裏還有剛才的不可一世囂張跋扈,活脫脫一個受了欺侮的可憐老頭啊。
朝亦澄不由咋舌,這老家夥要是在地球絕對是個影帝。
這王霸天話語未落,跟隨他來的一眾世家門人便紛紛附和,說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啊,仿佛朝亦澄是什麼罪大惡極的罪人似的。
朝亦澄瞠目結舌,他從小到大什麼場麵沒見過,但是像今天這種,集體顛倒是非,賣慘的影帝級表演,朝亦澄頭一次見。
真是長見識了。
“說完了?”荒王爺淡淡說道。
“嗯?這個……嗯是的,你看王爺,總不能放過這個窮凶極惡之徒吧?”
王霸天看了荒王爺一眼,滿目自信。
因為他篤定,這個王爺不會因為一個普通人而交惡於他,尤其是在這段敏感時期。
嗬,南荒國王日暮西山,眼見活不了多久,將來的王位一定屬於太子,而他到時候就是從龍之臣,王家也會發展得更好。這種情況下,原本就不得勢的荒王爺一脈,就更不可能為了一個陌生人而得罪太子一派了,否則那是不明智的行為。
雖然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有些厲害,竟然可以一掌重創自己,但是這並不能解決問題。
要知道太子背後並不是王者境絕顛的強者做支撐啊,而是有好幾位來自中央聖域的上皇境超強者為底牌啊。
這樣的強者規模,可不是一個荒王爺可以媲美的。
畢竟荒王爺頂多抵得上一個上皇境。
這年輕男子頂破天就一個上皇境。
嗬嗬……
可我們是有四個上皇境的呢。
王霸天越想越自信,原本佝僂的身子竟然挺了起來。
老家夥有些睥睨地看著荒王爺,等待他的回答。
“我拒絕。”荒王爺再次說道。
“對了嘛,我就說荒王爺不是不識時務的………嗯?什麼,荒王爺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