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明顯沒想到將軍泥會如此落子,不由得發笑,毫不吝嗇得誇讚將軍泥的魄力。
魄力?
有實力才是魄力,沒實力隻能說是不知者無畏。
棋盤上的局勢不清不楚,就像今晚的夜色一般,不知伸手不見五指處到底隱藏著什麼。
“老洛老洛啊,你到底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呢?”
將軍泥不見老者落子,也隻能不動聲色的端坐著,眼睛盯著棋盤,心裏千轉百回,隱隱有種為之興奮的想法,但還是無法確定。
他不是沒想過徹底紮根在腳下這片土縣的土裏,也不是眼高手低,而是沒有找到一出播種之地。
老者別看如此年紀,不能說一輩子都奉獻給了土縣,他那雙慧眼真不是吹的,識得一顆顆明珠,知人善任,土縣才能發展這般繁榮。
兩袖清風,不惹凡俗。
這麼多年,如此聲望和信譽哪能是將軍泥這個毛頭小子比擬的,得虧他們幾個小子心術正,沒什麼歪門邪道,不然,土縣哪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老者是很惜才的,不然,哪有現在名聲和口碑都不錯的三大家?
人呢,上了一定年紀,不能說心有餘力不足,而是活得圓潤了,曾經看不慣的一切,慢慢變成了眼不見心不煩。
洛子歸闖的不能說是禍,而是將一切撕開了一個口子,什麼事就有了一個很好的契機。
安身立命之處,咋能爛了根呢?
將軍泥可沒有老者深遠的心思,他從小聽到了無數版本的傳說,不想成為蔣家那樣的一份子,隻能自尋出路,而前車之鑒就是這位老人。
或許外麵的世界並不是很美好,不然老者怎會隻屈居此處,但隻要努力一切都有可能。
將軍泥立誌要成為老者這般人物,但前路漫漫,沒有一個站穩腳的地方,何談夢想?
轉學也是尋求一種轉變,但沒想到能遇見洛子歸,將軍泥的信心更甚以往。
土縣是個紮根的好地方,那就一切從此處開始,以前想破頭都毫無頭緒的事,如今,有了苗頭,尤其是老者找到他,下如此一盤棋。
明人不說暗話,行動才是正確的開端,哪怕很難很難。
思緒萬千,白駒過隙,此時已是深夜。
老者的臉色微變,將軍泥也隱隱約約聞到一絲腥味,而且越來越近,不知是夜的關係還是燈光昏暗,什麼都看不到。
“爺爺……”
將軍泥內心無比緊張的詢問,但老者隻能簡單的搖了搖頭,腥味也是一閃而逝,他懷疑剛剛隻是一時的錯覺。
“唉,後生可畏,今天棋咱們不下了,你給謝大成打個電話吧。”
老者並沒有為將軍泥解惑,隻是讓其給閑人俱樂部打電話,看樣子有些事已成定局。
“叮鈴鈴……”
謝大成等得電話總算是來了,可是號碼卻不認識,也不是他所盼望得人打來的,但還是得接:“喂,哪位?”
“不用給我,你就說讓他好自為之。”
將軍泥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謝大成的問題,幸好老者發話了,他隻是轉述:“謝叔晚上好,我是蔣俊禮,爺爺讓我轉告,您好自為之。”
謝大成聽到這樣的回答,心中的恐懼是消散了不少,最起碼不會死,但,什麼叫好之為之?
四個字?
這就完了?
不是他老人家洗牌,那……
蔣俊禮?
蔣家?
怪不得!
可……當年的約定呢?
謝大成立馬掐斷自己的胡思亂想,那都是大佬們的事,他管不著,做好分內事就好。
找人!
找到洛子歸,奪回……
不對,應該是要回扳指。
謝大成著急忙慌的出門,他絕對想不到想要找的人此時就是一攤爛泥,虛弱的不能再弱了。
“嘀嘀嘀嘀……”
“喂,讓開讓開……”
“碰瓷啊,躺馬路中間?”
“想死死遠點,別禍害別人啊。”
洛子歸被車喇叭吵又被車主罵也很無奈啊,又不是他想躺馬路中間的,實在是渾身沒力氣,別說爬了,手指頭都動不了。
久別重逢的無力感,真特麼的窩心,要是讓洛子歸知道誰害得他如此孫子,保準讓其後悔。
“你是不是傻?有些東西現在不用更待何時?”
如意真想一巴掌呼死洛子歸這個豬腦袋,曾經不讓他用也不給它,自個折騰了一次差點廢了,雖然很珍貴,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不是嗎?
“你確定?”
洛子歸的話直接被如意當廢話略過,他得不到肯定的回答,隻能將信將疑的釋放體內已被壓製很久的力量。
一點就好,隻要能爬到馬路邊就好,再不走開就要出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