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隻能幹笑一聲,很尷尬的收回手臂,雖然將軍泥不領情,但謝意還是要表達的,差一點就失去了走路的一雙腳了。
“別找了,張瘋子被潛龍淵的人當成了炮灰,早沒了。”
將軍泥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還到處亂瞧的葉子,他起先也沒注意張瘋子,謝大成的突然暴起也是嚇出一身冷汗,救下葉子後也是深陷思緒的泥潭。
他被葉子一叨擾,現在總算還魂了,不得不佩服洛子歸的手段,悄無聲息的出手,一點痕跡都沒有,想必逃竄的人也是吃了大虧。
“走吧!”
洛子歸心裏對譚允年的不管不問有些怨氣,既然這樣,那就不用親自收拾爛攤子了,謝大成也能有個好一點的安息之地。
夕陽掛山頂,四人不能說灰頭土臉也是滿身的煙熏味,一路穿過中橋直奔南新城。
潛龍淵。
一樓大廳二十四小時都亮如白晝。
譚允年得知洛子歸四人遭遇了火災便來到這裏,傻站著也不是,轉身離開更不是,隻能在角落裏坐下,真是坐如針氈。
他知道此時應該能見到想見的人,這會該來的、要來的人還沒來,該走的、要走的還沒走。
他真的是很久很久沒來這裏,潛龍淵真是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有人執著未來可期,有人執著夢一場。
“哎呦呦,稀客啊稀客,這不是譚老嗎?今天無風無雨的,您怎會光臨這煙花之地?莫不是眼瞎了、看錯了?”
譚允年總算等來了想要見的她,一身紅色旗袍染紅了曾經過往,貌美如花的臉上不見當時情何以堪。
他原本想好的一切說詞此刻全部哽在喉,說不出來吞下去心裏真是血淋淋的,身子不由得顫栗,渾濁的雙眼哪有見將軍泥時的精明與睿智。
譚允年失神的眼眸中深深隱藏著不可名狀的悲傷,急忙起身樓梯口走下來又要走上去的女子:“你……你別走!”
“走?這是我的地盤,要走的人應該是您吧!”
女子清冷薄意輕啟朱唇,麵上無悲無喜,如此多年的奢求成失望,誰還記得年少那年花開月正圓,不負如來負了卿,鮮衣怒馬歸來時,竹籃打水一場空。
“嗬嗬,你又何必挖苦我?我……”
譚允年的心裏五味雜陳且支離破碎,他不知是用多大的力量才壓下心中的那份悸動,整個人因此而有些虛脫,不敢說不合時宜的話,即便臉上的皺紋更是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悔恨、痛苦,此時又做給誰看?
“佛有三不說,你這個投錯種的畜生有什麼不能說的?”
女子可不管譚允年是不是眾人口中德高望重的譚老,在她眼裏就是一個…一個……
“對不起!”
“夠了!”
女子與譚允年隻是一線之隔,那雙靈動精巧的雙目裏沒有趾高氣昂,隻剩下失落和怨恨,豔紅性感的雙唇角落上滿是嘲諷。
“你個孬種,你個背信棄義之人,有什麼資格說對不起?”
“是,但還是……對不起!”
“夠了夠了……”
譚允年的下巴狠狠被女子的雙指捏住,這點痛真的不算什麼,他不能睜開眼,也不想躲開唇齒間這份瘋狂的掠奪,雙手死死抓住女子另一隻手。
那一聲聲情之切的呢喃,這一股股撲麵而來的熱氣。
那份渴望是如此強烈,如洪水猛獸般一次一次摧殘著譚允年的理智。
女子近乎癲狂的唇間掠取,譚允年隻能是死命的抓住她那隻手。
“對不起對不起……”
譚允年的脖子被一隻軟若無骨的手掐住,離死亡那麼近的窒息感,他還是沒有放開氣急敗壞女子的另一隻手。
“咳咳……對不起。”
“臭男人、王八蛋、孬種,你給老娘去死……”
女子雖然嘴上罵著譚允年去死,手卻放開了他的脖子,不過,那風扇一樣快的巴掌狠狠扇在了譚允年的臉頰上。
人老了,臉皮確實厚,耳光聲都沒那麼清脆、響亮。
女子還能把譚允年怎麼樣?
殺又殺不得!
想要的又得不到。
女子停了手,意興闌珊的放開了譚允年腿的下巴,幾百年的道行,啥意/亂情/迷還收不住!
“潤娘……”
“閉嘴,姓譚的,現在,我是主,你是客,別一口一個潤娘的叫,太惡心。”
“是!客隨主便。”
譚允年睜開眼就看到潤娘坐在離他三米開外的搖椅上,臉上和嘴上的腫痛還是沒有心如刀割的痛讓人難以喘息。
“真特麼晦氣,給,自己塗,還有,閉上你的狗眼,別到處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