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楓依言為二人倒了一碗酒,剛一打開那密封的紅紙,清新甘甜的果子酒味就散發出來,兩人都不禁喝彩:“真是好酒!”
王曇首端起酒壇,將剩下的美酒撒到宋岩墓前,道:“師父在上弟子和沉楓姑娘遵循您的意願,成親了,今天是好日子,我們喝了您派小猴子們釀的果子酒,我們每人都隻喝了一杯,剩下的都留給您。”
當晚月涼如水,鳥鳴山幽,王曇首將沉楓拉入懷中,柔情似水,道:“從此後,你就是我妻子了。”
沉楓滿麵羞紅,說:“不要這樣,有人看著我們呢!”
王曇首嚇了一跳,環顧四周,四野無人,隻有雪蓮在不遠處默默吃草!於是笑道:“你是說雪蓮嗎?”
沉楓道:“今後一段日子,我倆要相依為命了。”
王曇首將慕容習的紫色流蘇玉簫遞給沉楓道:“師兄給的這一對玉簫,我留一支,你留一支,算是我們夫婦兩個的信物,從此這玉簫在一起,我們也在一起,永不分離。”
沉楓眼眶紅了,道:“好,相公,起一定好好保存這玉簫,一看到它就等於看到了你。”
王曇首拍拍她的肩膀,柔聲道:“傻丫頭,我們倆天天在一起,你就整日盯著我看就好了!”
沉楓破涕為笑道:“你很帥嗎?幹嘛整日盯著你看,不給宋先生掃墓嗎?不去種菜洗衣嗎?”
王曇首道:這些事情我都做,你就盯著我看好啦!
沉楓道:“到時候被宋先生在天之靈看到,會說我這個傻徒兒,娶了個懶老婆,什麼都讓我的傻徒兒幹,我的傻徒兒真是太可憐啦!”
王曇首道:“不是的,師父一定說,人家是公主啊,你就多幹點吧!”
沉楓眼望遠方,道:“父親在狼居胥山受了驚嚇,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相公,時間久了,我都記不得父親的脾氣了。小時候他也很少在我身邊,總是在外麵打仗,我身邊隻有大姐!如果不是在狼居胥山見過他一麵,連相貌都要記不清了。”
王曇首道:“皇上沉穩果敢、氣度非凡,他召見我的時候很和藹,可是我還是怕他!”
沉楓道:“我小時候也怕他!哥哥姐姐們都怎樣?”
王曇首道:“我兒時和宜都王最好,覺得宜都王才最像未來皇上的人選,太子和廬陵王不太像話,否則也不會惹出王孝孫的事情。可如今宜都王也不再是原來的宜都王。長公主和壽陽公主很好,一提起你就哭,非常惦念你。”
沉楓道:“惠媛姐姐是父親的義女,她生得好美,小時候我就喜歡她。可惜都見不到他們。”
王曇首把她攬在懷中,道:“別傷心了,你整日看著你夫君我就好了!”
沉楓盯著他道:“好,整日看著你!”
因為在為宋岩守孝期間,當日兩人分房而睡。
第二日一早,王曇首醒來,發現沉楓的住所房門緊閉,便為她做好早飯,之後又打掃房屋、整理菜園,日上三竿,仍不見沉楓的屋門打開,不禁反應過來,急忙推開屋門,果然空無一人,隻留有一張字條,字跡清秀俊雅,上麵寫道:“相公,我又不辭而別了,原諒我好嗎,我需要處理一些事情,處理完後就回到狐山,守著你,終身不再離開!”
王曇首失望至極,將字條撕得粉碎,怒道:“你三翻四次地丟下我,我不會原諒你的!”
王曇首每遇到傷心失落之事時,便願意拚命勞動來充實自己、解脫苦悶。他年紀輕輕便遭遇父母雙亡,多年守孝,守孝之時就隨著家中的花匠、仆役學習各種雜務,如今沉楓第三次棄他而去,而且是在成婚之後,他心中悲憤難過,心想你有什麼事情不能和我商量,非要自己去解決,漸漸懷疑她並不愛自己,越想越想不通。自己又為師父守孝,不能離開狐山,便獨自一人打理狐山。
宋岩在時本來依據五行變化種植植物,後來被奚斤放火燒毀。王曇首不懂五行之術,卻在宋岩的屋子中找到一些種子,便種菜種花、燒窯補屋、製造桌椅,累得厲害了,就按照宋岩教授給自己的武功秘訣練習武功,武功也練累了,就照著師父傳給他的曲譜慢慢練習簫聲幻術中的《善曲》。宋岩將畢生功力傳輸給他,他又極具慧根,練習過程中進步飛快。狐山頂峰也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比宋岩在時有過之而無不及。《善曲》雖能斷斷續續吹奏出來,但是並未與武功相連,還是單純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