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真在府中又焦急又欣喜地等待消息,管家著急來報,說是聖旨到。
劉義真磕頭領旨,得來的卻是自己被外派做刺史的消息。
劉義真大失所望,手腳顫抖,問道:“這聖旨確是父皇所頒?”
掌事太監道:“王爺,您就算給奴才一百顆腦袋,奴才也不敢頒錯聖旨啊!”
劉義真慌亂無措,道:“我要進宮去見父皇。”
劉義真來到劉裕病榻前,抱著劉裕的手臂失聲痛哭,哽咽道:“父皇身體不好,卻讓孩兒離開,孩兒不想離開父皇,還望父皇收回成命。”
劉裕看著他道:“車士(劉義真小名),你十二歲就跟在為父的身邊東征北戰,現在國家正值用人之際,你是皇子,當然要為父皇分憂。”
劉義真哭道:“孩兒十二歲時,父皇就把孩兒扔在外麵,現在父皇生病,別的皇子承歡膝下,卻還要把孩兒扔在外麵,父皇偏心。”
劉裕歎道:“你大哥雖然不才,但必竟是長子。長幼不同,這都是命啊!你那些弟弟們,都太小,隻有你和老三,到了為父皇分憂的年紀,你們不替父皇分憂,誰替父皇分憂啊!”
劉義真絕望道:“難道父皇的旨意不能再更改?”
劉裕道:“聖旨哪能兒戲?”
劉義真跪在劉裕腳下痛哭流涕,劉裕任他哭泣,不為所動。
劉義隆也接到劉裕讓自己速速離京的消息,特來探望劉裕。
劉裕看到他慘然笑道:“你二哥剛走,痛哭流涕,像個孩子一樣。你也不願走嗎?”
劉義隆垂淚道:“父親生病,兒臣當然不願走。不過我此去是為父皇分憂,孩兒願意為父皇分憂。孩兒這次來是向父皇道別的,孩兒到了封地,也天天為父皇祈禱希望父皇早日康複。”
劉裕點頭道:“好,你雖然也年紀輕,但是比你二哥穩重。這江山是我們一寸一寸打下的,你作為劉氏子孫,要替父皇和你大哥守好江山。”
劉義隆道:“孩兒謹記父皇教誨。望父皇多保重身體。”
劉裕搖頭道:“生死有命,做好你該做的事,不要為父皇太過擔心。”
劉義隆扣頭領旨。
王華正在府中,一位一身青色長袍,遮住頭臉的人到訪,正是劉義隆。
王華帶劉義隆進入密室,道:“我剛剛接到線報,皇上準備外派廬陵王和殿下。看來皇位還是太子的。”
劉義隆淡然笑道:“我剛從父皇寢宮回來,這一切已然知曉。”
王華問:“王爺準備如何應對?”
劉義隆道:“大哥做皇上,本來就是順理成章之事。二哥為爭皇位,做了那麼多事情,讓然竹籃打水一場空。我又何必與天命相爭,我就乖乖地回我的封地,做我的王爺好了!”
王華道:“王爺難道安於此狀?”
劉裕隆苦笑道:“不安於又如何?誰讓我不是長子?”
王華道:“王爺不必沮喪,王爺可知道何承天這個人?”
劉義隆道:“倒是聽說過,是懂天象的大才子。在百姓中名聲極佳,因為成功地修改了舊曆中的冬至時間,使得曆法更加便於百姓耕種。他怎麼了?”
王華笑道:“有個小插曲王爺大概不知,那次宴會正逢王爺病著,所以並未出席。這個何承天因為阻撓皇上去狼居胥山封禪而被皇上關進了監獄裏。”
劉義隆奇道:“難道他已算出此次封禪不利?”
王華道:“”正是,他不僅算出,還在宴會上勸皇上取消封禪。皇上一生氣,將他關進大牢,我主管刑部,所以接管了他的案子。皇上有些動搖,又去問了其他幾位天監,說法都和他不同。皇上又去瓦宮寺詢問慧琳方丈的意思,結果接待皇上的是善存法師。善存法師當然力勸皇上去封禪。如今皇上封禪遇襲,恐怕回來後是要重用這何承天的!他在牢中曾受過我優待,曾經還為我預言過一件事情。王爺可有興趣知道?”
劉義隆大感興趣道:“願聞其詳。”
王華道:“他說太子雖然會繼承帝位,但是時間短暫。另有王子承襲帝位。”
劉義隆道:“就算大哥這皇上做不長。還有二哥更為迫切地想成為帝王。”
王華笑道:“何承天說,蜀地有兵禍,楚地有異動。廬陵王的封地理蜀地近,而王爺的封地離楚地近,王爺占了天時地利。還有,微臣聽說謝晦曾經考察劉義真,如果劉義真考察合格,早就坐了太子之位如今仍要被外遣,說明考察失敗。謝晦等人都是重臣,廬陵王又失了人和。如今王爺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王位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