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德祖搖頭道:“公子不欠老毛的,老毛救公子是報參軍之恩。劉義真恩將仇報殺了參軍,大宋已將公子逼到絕境,公子替北魏辦事,老毛不怨公子。但公子若此行是來勸降老毛的,也請公子免談,老毛生死都是大宋的守將,此心絕不更改。”
王孝孫道:“我也知道勸不動毛叔叔,隻是想找個機會見見毛叔叔。”
毛德祖點頭道:“好!來人,拿酒來。”
毛德祖舉杯道:“看著公子今日的修為氣度,恐怕在北魏也是上將高官!我老毛最早也是北魏將領,著實替公子高興!參軍的大仇雖然還未報,但是那劉義真已經謀反。早晚是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參軍的冤屈離洗雪之日,並不遙遠,指日可待!”
王孝孫搖頭道:“劉義真隻是殺我父親的箭,劉裕才是放箭的弓,如今雖然劉裕已死,劉義真走上末路,但製造這無情弓箭的劉氏一族尚且存在,他們都是忘恩負義、薄情寡性之人,甚至容不得我無意中帶走的他們的至親幼妹。我今日絕無勸降之意,卻也要提醒一下毛叔叔,當年你救走我,這在大宋並不是鐵板一塊的秘密。當年我下落不明,他們又依靠毛叔叔戍邊,才多年來沒有動過叔叔分毫。如今我要上場與宋軍對峙,待我身份日漸被揭曉,叔叔的危險就日漸加大。我不能不與大宋開站,但實在不願叔叔因為我的原因,被主帥誤會猜疑,惹來禍端!”
毛德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老毛很感謝公子替我著想,隻是我本是北魏降將,已經反了一次,今生都當不成忠臣了!做不成忠臣也罷,決不能總做貳臣!我老毛是個粗人,隻會打仗,你讓我現在告老還鄉,我也不甘心!所以,下麵的這幾場硬仗,我想打也得打,不想打也得打!別人信得過我,我得打;信不過我,我也得打!我就幻想參軍還在世,我替參軍打,就足夠了!”
王孝孫聽他意誌堅決,歎氣道:“既然如此,若孝孫與叔叔在沙場相見,也隻能坦然相對了!”
毛德祖將手中酒杯擲在地上,摔得粉碎,慷慨道:“今日一見,讓我得知公子安然在世,且前途無量,老毛開心得很!但道不同不相為謀,今日見後,我二人恩斷義絕、互不相欠。他日若戰場相見,望公子不要手下留情,老毛也絕不手軟!”
王孝孫微微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毛叔叔,晚輩知道了!”
虎牢城內,毛德祖目送王孝孫離開,馬上命手下兵士從城內向外挖了六條通道,通到城外。然後招募四百多士兵,從地道出去,繞到敵人背後偷襲敵人。魏軍猝不及防,以為劉宋援軍已到,頓時大亂。毛德祖趁亂率軍從城內殺出,敢死隊殺死敵人幾百人後,迅速防火焚燒敵人攻城的器具。魏軍像潮水般湧來,奚斤和公孫表識破毛德祖的計謀,穩住陣腳,一麵頂住來自城內的進攻,一邊封鎖通道,四百勇士全部陣亡。北魏軍隊又恢複了對虎牢鐵桶般的控製。
許昌城內,奚斤撤離了一部分圍攻虎牢的軍隊,帶領他們攻打許昌,許昌太守李元德貪生怕死,棄城而逃,白白讓奚斤撿了個便宜。
毛德祖探知城外駐兵減少,馬上打開城門出戰公孫表。
劉義真將劉惠媛帶回蜀中,剛回到自己的住所,便見自己大殿中坐著一個黑臉黑須的粗豪莽漢,他嗬嗬笑道:“廬陵王,這些日子你去哪裏了?是不是有新鮮的腦花運來了?”他正是蜀中作亂的飛龍教的教主司馬飛龍!
劉義真看看劉惠媛,皮笑肉不笑道:“正是,這次我請你吃世界上最美麗的腦花。”
胡慧媛纏聲道:“什麼是腦花?”
劉義真陰笑道:“妹妹有所不知,腦花是四川的一道名菜,將豬腦用辣椒炒製,味道又好又滋補。”
胡慧媛幾乎吐了出來,麵色蒼白。
劉義真道:“不過,我們這位司馬大王,隻吃人腦。”
胡慧媛明白他要說什麼,嚇得幾乎暈了過去,顫聲道:“你何苦要如此對我?
劉義真用臉貼著胡慧媛的臉道:我大哥和那個王八蛋老三都愛你,可是誰都沒能得到你。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也愛你?你可能不知道我愛你,但是我知道你不愛我。不愛我的人我也不想得到,那還不如就讓我們司馬皇上吃了你。省得落到別人手中,我會嫉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