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從袋子裏拿出一堆牌子,扒拉了半天,才找到。
“沒想到老爺這麼器重您,看來,老爺是要把家業交給世子殿下。”
李燦忍不住說道:“那個老狐狸才沒那麼好心。”
“世子說什麼?”
“沒什麼,你接著說。”
兩人拿著牌子,走到了裏麵。
“這地底下有個酒窖,我們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在那收集情報的。
有關於各個公國貴族們的醜聞,把柄,都一一的寫在卷宗,另外關於貴族們的喜好等也都有些記錄。”
“這麼厲害?”
“李家每年耗用百萬兩黃金,怎麼可能不厲害。”
“那這些卷宗我可以看麼?”
“世子您的牌子是特殊的,查看卷軸當然可以。”
李燦看了看手裏的牌子,說道:“真沒想到,這玩意挺有用的。”
“主要是您的身份尊貴,這些牌子不過就是個證明罷了。”
底下的酒窖外表上看去並無異常,隻是裏麵四通八達的,通著很多出口。
牆壁上靠著一排排的架子,上麵放滿了卷宗。
李燦隨手拿起了一卷,仔細的查看了一番,滿意地放下。
上麵的字不多,但用短短幾百字把一個人的半生記錄了下來,倒也表明了記錄官的能耐。
“我的卷宗在哪?”
“世子的卷宗在那個黑色的書架上。”
李燦走到架子前,仔細的看了看。
“柳青,白茶,昭月,宮無謂,還別說,我認識的這些人都在這。”
“額,世子,這是側錄,隻有名字,沒放卷宗,隻有你的在。”
李燦從最左側掏出了自己的卷宗。
人呢,都有好奇心,都想看看別人對自己的評價。
他打開卷宗,看到的卻是很簡單的幾個字:此人怪異,喜怒無常。
我去,這也太簡單了吧。
再說了,哪裏喜怒無常了?
李燦拿著卷宗問道:“四姐,我的卷宗就這麼幾個字?”
四姐解釋道:“大部分的卷宗都是幾筆帶過,地方有限,隻能記錄寫重要的。”
“把跟我一排的卷宗都調出來,我看看。”
四姐有些為難,因為那些卷宗並不在這。
“那些級別較高的卷宗,都保存在鳳國曆城,世子如果真想要看,您還得勞煩自己走一趟。”
“那就別麻煩了。”李燦可沒那閑心。
“劫部的工作很多,包括收集情報和暗殺,你以後多多接觸,會幫你省很多麻煩。”
“嗯。這些我都知道了,你有空麼,我想和你聊聊。”
“有空,世子這邊請。”
她推開了另一個酒窖,隨手拿起了一壇女兒紅。
“來,嚐嚐這軍隊特供的酒。”
李燦接過碗,兩個人碰了下。
李燦喝了一小口,問道:“這幾年過的怎麼樣?”
四姐端著酒杯,小口的搓了一下。
“怎麼樣?不就是換了個活法麼,依然累得很。”
“大哥他們呢?”
“都在曆城呢,他們和我,都沾了你的光,日子跟從前不一樣了。隻是,大家確實都不一樣了。”
“怎麼說?”
“二哥三哥天天喝大酒,喝完了就睡覺,大哥大嫂就會嫌棄賣菜的販子,整天在集市上打發時間,人也越發的摳搜。”
李燦也知道他們是怎樣的心情,乞丐突然變成暴發戶了,就和當時的自己是一個樣的。
“那五姐呢?”
“她和我一樣,都選擇了這種活法。”
“為什麼?拿著錢去揮霍不好麼?”
“那種生活是很好,可是,我們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你知道麼?”
她緊著這說道:“我需要的,是尊重,不是那些所謂的狗屁。一個月五兩我能活,五十兩我也能活。但你知道麼,我最看不慣,還是那些貴族的嘴臉,他們永遠看不起女人,看不起我。
所以我和妹妹都選擇了這條路,榮華富貴,一生平安是很好,可我們不再是那樣簡單的活著,我現在才覺得,這是生活。”
李燦她的明白她的意思,也同樣認同。
“四姐,幹杯。”
“世子,請。”
酒過三巡,兩個人都有些迷糊,自然呢話也越來越多了,李燦愛喝點酒,但論起酒量,反而還不如自己的姐姐。
“說出來不怕四姐笑話,帝國公主還沒有你漂亮呢。”
“世子不要打趣,人活著又不是全憑一張臉,幹嘛還要看那麼仔細。”
李燦耷拉著眼皮,倆人彼此駕著胳膊,喝的特別來勁。
“哎,咋說呢,我也不知道為啥,就是跟公主殿下就是沒啥聊的,一遇到就各種的尷尬。”
“六弟你這就不知道了,你要是不喜歡她根本就沒這反應,說明你啊,徹底地愛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