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晟。”
隨著呼喚,王晟再次從暗中走出,沒待管家細說,已是飄然而去。
“等等。”
王晟有些不明所以,止步回首。
“算了,你去吧。”
看著王晟離去,管家低頭歎了口氣,他本想讓王晟攔著點別讓那位世子殿下繼續惹事生非,但想想還是算了,暗衛都是隻會殺人的狠角,隻動刀兵不動嘴,在這方麵作為暗衛頭子的王晟尤其出色,讓這位暗衛頭子勸誡世子不要惹事確實為難他了。
張廣一想到那個第一次見麵就要把自己當驢騎的世子殿下,有些頭疼:“來人,去把王輪將軍請來。”
“是。”
下人行禮後,轉身去尋王輪。
演武場上,王輪正監督府中甲士訓練,除去日常負責巡邏,守衛人員,這裏已是聚集了府中所有的精銳甲士,貌似是在進行最簡單的軍陣操練,金剛馬槊揮舞,劈,蓋,截,攔,撩……
每一個動作都裹挾凜冽殺伐,伴隨戰甲鐵片碰撞的聲響,震懾人心,他們每一個人皆是被厚重如雪的戰甲所包裹,看不到麵龐,隻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渾濁眸子,似是見慣世間可怖的滄桑淡然。
王輪安靜看著眼前正在訓練的甲士,內心波瀾乍起,天衛營,始於西北道邊軍,五十萬人馬中苛刻遴選出的三百精銳鐵騎,不知何時才能真正出現在沙場,百戰揚威。
“王輪將軍,大總管有請。”
有一仆役前來打斷了王輪的感慨萬分。
王輪下令讓天衛營自行操練,跟著仆役一路前往大總管張廣的院子。
剛進入院子,看到那位留著山羊胡的大總管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像是等候多時。
“王輪將軍,殿下要外出。”
又要外出?
王輪看了看他,不明白什麼意思,世子外出與他好像無關。
“要委屈你帶天衛營負責殿下安全。”
王輪沒有說話,但他有些不明白,世子的安全按理來說應交給暗衛負責,畢竟他們幹的就是這差事,現如今讓天衛出馬,他確實有些想不通,要知道天衛一向是震懾朝廷與江湖門派的殺伐重器,很少接手這種瑣事。
“有人要對“世子殿下”動手?”
“隻是想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免得我們的小王爺與別人再起衝突。”
張廣說道,觀察著王輪的反應,後者沒有直接拒絕,但眉頭下意識皺起,可見心中對世子殿下有著怨言。
“好,我明白了。”
怨言歸怨言,即便看不慣那位世子殿下,亦是不會意氣用事,所以他連抱怨都沒有,徑直接下了這差事,他明白武王府早已不複昔日風光,所做事情,更不能憑自身喜好。
另一邊,小霞通知下麵準備好一切後,喊了橫夜,兩人一同往外走去。
快要走出府外的時候,看著一路走在前方的橫夜,小霞這才想起這位世子殿下貌似隻走過一次便將路線熟記於心。
她有些驚訝,要知道王府占地幾百畝,許多仆役初來乍到,多是將近一年才堪堪熟悉各處,這位殿下的記性倒是異於常人,出奇的好。
小霞心中是有些向往外界的,畢竟在王府為奴,平日裏是沒有機會外出的,巴不得這位世子殿下天天往外跑,她好跟著沾點光。
說到此,她更羨慕那馬六兒,隻是一次外出,眼疾手快幫世子做了點力所能及的事情,這不,搖身一變成了名嬌樓的代掌櫃。
雖然這位世子殿下脾氣不太好,但跟著他還是很有前途的,心中想著,跟著殿下的腳步走出那扇有十丈高的府門。
深宮大院雖好,但還是有比不得過自家小院子的地方,最明顯的就是沒有老家的自由隨性,比如這門檻這麼高,進進出出都很麻煩。
艱難邁過那道高高的王府門檻,卻見世子站在門前,王府前的街道很寬,此時十餘騎,人馬俱甲,三尺一騎,並排持槊,威風凜凜,甲胄明亮。
她扭頭看去:“奴婢見過王輪將軍。”
後者沒有言語,隻是點點頭。
橫夜表現的對王輪頗有意見,揶揄道:“怎麼,王輪將軍獨守空房寂寞了嗎?”
“末將率天衛營負責世子殿下安全。”
王輪抱拳行禮,依舊冷漠,對橫夜帶刺的言語視而不見。
橫夜睨著那一排身披重甲的士卒,這般氣勢,即便瞎子都可以看出這絕非尋常甲士,那一套覆蓋全身的戰甲怕是造價不菲,閱遍武閣書籍,自然知曉那是用錢都買不到的稀缺金屬,而這戰馬更是異種魔駒,尋常刀劍難以破防,何況,人馬俱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