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這逆子綁了。”
在他們大多數人眼裏世子與武王七年未曾謀麵,本來是一場潸然淚下的重逢,怎麼就演變成現在的局麵。
就算世子頑劣了些,也不至於如此吧。
眾將瞠目結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其實也就是多數人不知內情,若是知曉定不會有半分訝異。
某些表麵功夫雖然需要做給別人看,但也不需要太過留情,更不會心疼,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兒子:“還不給本王綁了!”
一聲怒喝,武王多年威嚴顯露,兩名將軍徑直將橫夜兩條胳膊反扣了起來,但也不敢用力,畢竟這位是世子殿下,他們以後的王,必須小心對待.
有甲士拿來繩索,很是小心翼翼的將橫夜捆上,整個過程生怕弄疼了這位世子一般,綁好後,亦是趕忙退下,現場的氛圍太過壓抑,不願多逗留一個呼吸。
被捆著的橫夜沒有半分懼色,挺直了胸膛,對著這位王爺怒目而視:“武平雲,虎毒不食子,你要做什麼?”
眾將聞言,不由倒吸了口涼氣,這位世子未免太過剛烈了些,隻是王爺那性子,可不會慣著世子的,搞不好……
砰。
果然,不出眾將意料,王爺一腳踹出,將世子一腳踹了個狗啃泥,都是捂上了眼睛,老子教育兒子的現場,向來是慘烈的。
在人間呆了許些天,對世家還算比較了解,其實到了世家這一層次,很少有教育紈絝子弟還會到了自己上手的這一地步,頂多就是麵壁思過,斷絕日常花銷,僅此而已。
橫夜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對自己動手,然而更沒想到的是,隻見王爺又是說道:“拿鞭子來。”
張廣急忙勸阻,被武王一把推開。
“鞭子呢,本王的話你們聽不到了是嗎?”
眾將見狀也是熄了阻攔的心思,心中為這位倒黴世子默哀,眼睜睜看著武王一把從甲士手中拿過捧著的長鞭,他們瞬間讓開一片空間。
“啪。”
“啪。”
……
一次次長鞭打在血肉上的聲響,無比清脆,絡繹不絕。
被捆個結實的橫夜趴在地上,難以起身,任由長鞭揮斥著,一下又一下,背上有種火辣的感覺,倒是一點都沒留手。
對他而言,是否留手,都不重要,反而是現在有過的這種經曆,對於一界魔帝來說是一種羞辱,讓他不悅。
但若說生氣,他是不會生氣的,活了太久的人生氣是沒必要的,尤其是一些蒼白無力的發泄,對於他而言根本就是毫無意義,所以他什麼都沒說,一聲不吭的承受。
但這不代表這些可以無視,對於魔而言,少了虛偽,多了幾分暴戾,更擅長以直報怨,自然會在恢複實力的某一天將這些一筆清算。
不到半刻,幾十鞭下,武王未曾留手.
橫夜背上已是皮開肉綻,可是還是一聲不吭,甚至都不曾動彈一下,張廣直接撲上去抱住了武王,即便不是親生的也要當作親生的護著不是,再打下去就過分了,諸將見有人帶頭,約摸著王爺打到現在也該消氣了,也是上前勸阻。
張廣一邊斟茶,勸阻王爺讓他消消氣,一邊對著諸將說道:“還不給世子殿下鬆綁。”
王爺手中茶盞重重落下:“不準鬆。”
正準備鬆綁的將軍一愣,世子都被打成這樣了,王爺竟然還不放過他,而這世子也是,絲毫不不願意認輸服個軟,不過心中卻是佩服這位世子的,軍人出身都喜歡硬骨頭,倘若世子軟弱無能,幾下鞭撻就哭喊著求饒,這些將軍就該覺得他扛不起責任,等他成為新一任武王,那武王一脈當真是未來一片灰暗。
“王輪,你將這逆子先行送去大祭酒府上,隨他風三元處置,本王隨後就到。”
“末將領命。”
王輪答應一聲,將橫夜扛起就走。
王爺說罷,眾將似乎有些明悟。原來打成這樣是做樣子給風大祭酒看的,都打成這樣了,你風三元還好意思斤斤計較嗎,王爺當真是良苦用心呐。
而另一邊,被綁的橫夜被王輪扔在轎子裏,正在抬著送去風府的路上,這次有些顛簸,王輪叮囑了轎夫快一些的。
沒過多久,轎子停在一座尤為豪華大氣的府邸前,王輪一把將橫夜掐了下來,扛著橫夜徑直佇立在風府門前。
王輪大喝一聲:“奉王爺令,縛世子武昊天,特來向大祭酒賠罪。”
守在府門的仆役聞言一愣,本來還不明白,這一瞬間看向王輪背上被打的皮開肉綻的橫夜就瞬間明了,因為風二小姐在外麵被人欺負,自家老爺可是氣了許久,如今對方送上門來了,這倒是可以出氣了。
衙役冷著臉說了一句稍等,便進去稟報。
橫夜有些不能明白,為什麼王府勢力比起風府隻強不弱,卻是要低頭道歉,而且這位大祭酒可是妥妥的站在人皇那一邊的,武平雲這麼做是何用意,是不是有些太慫了?
也沒有想太久,仆役就打開大門迎客,說是老爺請二位進去。
風府比起武王府小了許多,但在許多廟堂大臣的府邸中相比也算不得小,王輪扛著橫夜走了些時間這才走到會客的大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