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穿著紫色校服的學員,他們的臉上都自然地開滿了欣喜若狂的花朵。
白禦桐從前見過這樣的場景,那是在每年新曆六月一號的兒童節上,每個孩子的臉上都掛滿了天真爛漫的笑容,步伐輕盈似踏風。又或是在每年新曆九月三十一號的放課後,在那之後會有七天的國慶小長假,許多人都可以輕鬆一把了。再者就是每年的寒暑假,在學校最後一天的日子總是難熬。
七曜競技場,作戰準備室。
白禦桐拉開更衣室的門,嶄新的金色校服穿搭在他的身上,白色的領結歪歪扭扭地圍在他的脖頸上,像是個紈絝子弟。
“我的天呐!你看起來怎麼這麼邋遢?”白思琪看傻了眼,“讓我幫你整理一下,多大的人了,連衣服也不會穿……”
白禦桐尷尬地看著幫自己整理領帶的白思琪,沒有插話。
他其實從來沒有係過領結,所以不會係,但他覺得這應該和係紅領巾差不多。
“好了,我們走吧。”白思琪拍了拍白禦桐肩膀上並不起眼的褶皺,“頒獎典禮要開始了!”
“哦哦。”扁白禦桐跟上了她的步伐,走在她的身後,姿態迥異得像是一名捧著藥湯,鞍前馬後的公公。
競技場的觀眾席是呈階梯式的布局,由八條自上而下的通道將觀眾席分開成了八個不同的小板塊,每個板塊上都坐滿了人。
嘈雜的聲音伴隨著愉悅,興奮和期待回蕩在競技場中央,像是大型的農貿市場,其間叫賣聲絡繹不絕。
競技場中央是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擂台,昨天它還是滿目瘡痍,今天就完好如初了,也不知道是出自那個工程隊的傑作。
擂台上端端正正地站著兩名解說,左邊是身著黑色西裝的誌明,右邊是身著白色長裙的春嬌。
九點剛過。
誌明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詞條,下一刻,洪亮的聲音從他的嘴裏冒了出來。
“尊敬的領導,親愛的老師和同學們,大家上午好!”
整個競技場瞬間安靜了下來,觀眾席上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停止了談論,麵向了擂台這邊,神色嚴肅而莊重,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個激動人心的時刻。
“很高興又一次和大家見麵了,我是主持人誌明!”誌明展露笑齒。
“我是春嬌!”小春嬌插話道,“昨天漢角源戰師精英選拔賽完美的拉下了帷幕。”
“而今天是三年一屆的漢角源戰師精英選拔賽的頒獎典禮,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
“經過了昨天激烈的競爭,終於決出了大賽的優勝者!他們就是——漢角城的七曜高級源學院!”
這一刻,觀眾席上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高亢呼聲,那聲音簡直是上天入地,無孔不入,就像是過年時的連綿不斷的鞭炮聲。
白禦桐剛剛走到觀眾席的階梯上,就被這恢宏的氣勢給嚇住了。
“喂!你被嚇傻了嗎?”白思琪在呼聲裏吼了一嗓子。
“啊?”白禦桐把耳朵湊到白思琪的唇邊大喊,“你說什麼?太吵啦,聽不清!”
“我說,你滾遠點!”白思琪嗔怪地罵道。
白禦桐一愣,然後點頭如小雞啄米,大聲地吼道,“哦哦,我知道了!”
他這是吃錯藥了?怎麼會被罵了還一臉的我是您的狗的模樣?白思琪不解地看著這位笑得賤兮兮的白禦桐同學。
其實白禦桐是把“你滾遠點”錯聽成了“你乖一點”……
白思琪帶著白禦桐回到了專屬於他們戰隊的座位上。
“你怎麼現在才來啊?”童渡一臉熱心腸地摟住了白禦桐的肩膀。
“我去看望雨點了!”白禦桐被他勒住脖子,差點喘不過氣。
“昨晚休息得怎麼樣?”尚飛扭頭一臉陽光的笑容,然後關切地問道。
“還不錯。”白禦桐點點頭。
“雨點好些了嗎?”顧青嘴裏含著一根葡萄味兒的棒棒糖,神色淡然。
“好多了。”白禦桐回答道。
章若楠知道雨點的事情瞞不住,於是告訴大家雨點生了一場重病,正在調養中。而葵的事情大家應該是不知道的,否則他們不可能這麼淡定坐在這頒獎。
現在那個騷乎乎的大妹子大概還在雨點宿舍的床上躺著,動彈不得呢。白禦桐想。
大家和白禦桐討論著一些有的沒的,經過昨天的飯局,他和大家的距離似乎更近了一步,就像是齧合的齒輪,一環扣一環。雖然沒有多餘的交集,但總比沒有交流要好得多——一個人終究是很寂寞的一件事啊。
“白禦桐!”顧青叫了一聲。
“在!”白禦桐麵色慌張地迅速回過頭來看著顧青,“啥事!”
不會吧!難道這麼快就被他發現了?白禦桐剛剛在位子上放了個悶聲的屁,心虛得一批。
“你等下就代表我們上台領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