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退後!”白禦桐向前一步踏出,一抹燦烈的濃金色在他的眼底被點亮,下一刻他的瞳孔深處仿佛靜靜地流淌著滾燙的熔岩——爆陽式,全覆蓋!
“我的命是你救回來的,雖然我打不過她,但我想……如果我拚上全力也許能為你擋上幾刀。”
章若楠驚呼一聲,她來不及抓住白禦桐的手,就被他掙脫了束縛,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
“不要!”
已經失去過才能體會到痛苦,再次擁有時才能捕捉到幸福。
給我燒起來吧!一股紅得深沉的烈焰從白禦桐長滿黑色短發的頭頂燃起,接著向下蔓延,直至遍布他的全身,燃燒的不隻是他的軀殼,還有他的決心……如果世界想要第二次束縛你,你怎麼能束手就擒呢?
他徑直向六柄飛馳而來的黑刃全速奔了過去,像是一頭橫衝直撞的犀牛。
火焰在他的身後被拖拽出了一條旋轉著的尾巴,像是海溝裏的渦流。
行進中,他大喝一聲,舉起雙臂擋在了麵部前,韓葵的六柄飛刃全中!兩柄飛刃刺進了他的雙臂,兩柄飛刃刺在了他的大腿上,兩柄飛刃刺進了他的腰間。
下一刻,白禦桐身上燃燒著的熊熊烈火毫無征兆地熄滅,黑刃像是抗生素一樣抑製了他的爆陽式。
他記得這些漆黑的短刃,神罰級武器——歸墟!作用就是吸收源力並限製源力的流動,就像是屯水的堤壩,完全阻止了他對源力的控製。
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吸扯力從黑刃上迸發了出來,像是吸塵器似的拉拽著白禦桐的靈魂,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源力正在飛快流逝。
“啊!”白禦桐痛不欲生,一種靈魂被強製剝離的感覺傳入的他的腦海,他仰倒在地,不能動彈,但他全身的肌肉都在劇烈的痙攣著,像是被砍去頭顱後翻滾在地的毒蛇。
莫大的悲傷伴隨著無力感瘋狂的從傷口裏傾斜了出來。
為什麼我什麼都做不到,即使拚了命也像隻小醜?他抱著自己失聲痛哭了起來。
韓葵踩著婀娜的貓步,冷嘲熱諷,“你看看你自己,多痛苦?為什麼要逼自己這麼痛苦呢?與其懷揣著希望為天使而戰,為何不選擇投入惡魔的懷抱呢?”
看到那個宛如送葬者般的惡魔,章若楠害怕極了,她跪倒在地,眼角淚珠不斷,“求求你放過他吧!”
聽到她這麼求饒,韓葵笑得合不攏嘴。
“放過他?那誰來放過我?”她把弄著手裏的歸墟,就像是在玩鉛筆,“三千多個日夜,九年就這麼過去了,我每天都過得很煎熬,那段日子裏我一直在想如何去報複你們,如何去折磨你們,讓你們生不如死。我活著想要你們死,我死了也依然不想要你們活著……”
惡魔忽然換了一種很悲憤的情緒,就像是一隻被搶了香蕉的猩猩,但是沒人見過這麼能說會道的母猩猩,她甚至還塗了紅色的指甲油。
“真是可悲啊……我每次看見你笑得那麼開心就忍不住想要把你的臉撕下來貼在地毯上,然後每天早晚都踩在你的肉臉上換高跟鞋,還會當著你的麵和你的男人接吻……想想都覺得很爽,你那時候會怎麼想呢?殺了我?或者是把我的頭砍下做成狗碗?”
“省省吧,聽過覆水難收嗎?我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這時白禦桐睜開了閃爍著微弱金光的眼眸,他虛弱地說道,“你有本事……就放她走……”
韓葵得意的勝利者姿態頓時收斂,一股滔天的怒火在她赤色的眼珠中徐徐燃燒。
“到現在你都還在幫她說話?我真想現在就剖開你的胸膛,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
韓葵媚眼如絲地看了看手上還未幹涸的血跡,她已經剖開過一隻魔獸的心髒了,不介意再剖開一個人類的心髒。
“不要!”章若楠焦急地大喊,“你答應過我不會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