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相安伸了個懶腰獨自一人從客棧裏頭走了出來。倒不是他吃飽了,隻是裏頭也沒什麼他可以做的事情罷了,本來自己還正苦於找不到理由將秦霞客甩開幾日,結果那司徒靜來得恰到好處。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那曲相安也便樂得清閑了,同劍宗宗主告辭後無視了秦霞客求救的目光,一步作三步地從裏頭跑了出來。
出來的半路上還遇到了靜候在門外的鸚鵡,交代了一聲,讓他家主子這幾天可不要縱欲過度,然後在鸚鵡一臉疑惑的表情中,曲相安悠閑地走出了客棧,直徑地來到城南東邊的一家吃茶的店子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將小二招呼了過來,拿了份這家店特有的一種用竹簡做成的菜單,挑了老一會也沒有見到自己中意的,於是會問道:“你們這裏千金一壺的清源龍井怎麼賣?”
那個小二先是微微愣了下,旋即笑著回答道:“那得看客是什麼身份了。”
曲相安食指微曲輕扣著桌麵,緩緩開口道:“伶人客。”
小二對曰:“伶人一曲可值五百金”
曲相安將竹簡做的菜單合上說道:“那便來上半壺。”
“請客稍等,這就為您上茶。”
就在小二要離開之際,曲相安又從腰間取下一枚紅色的木牌與一封信交給了他,並囑咐道:“木牌掛在顯眼處即可。至於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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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整個涼州城都因為曲相安的到來如同精密的器械般運轉了起來,就在那茶樓十米開外的一座旗樓上有眼尖的千目候見到那紅色木牌後即刻改變了旗箱的顏色向遠方傳信。
另一邊茶樓的小二快步從後門走出,然後將一封竹筒交到了蹲在門口旁的乞人手中。當即周邊四條街道的乞丐幾乎是在同時間動了起來,半炷香的功夫那竹筒已易手百次最終交付到了涼州最大青樓花滿樓的一位老鴇手上。
又過了大約半炷香的時間,茶樓裏頭的曲相安已是換到了雅間中,靠在青藤椅上悠閑地品著那半壺五百金清源龍井茶。
就在這時雅間的東門被輕輕扣響了,一聲清魅至極的聲音響起在門口響起:“屬下來遲請小姐責罰。”
還沒等曲相安回話,西門也同時傳來一聲男聲:“屬下來遲,請公子責罰。”
一個公子,一個小姐。
正在悠閑地品茶的曲相安被這兩屬下氣得一時間也沒心思喝茶了,隨手將手中那杯最少值十片金葉的茶水倒盡,歎了聲氣道:“都進來吧。”
兩側的門同時被打開,隻見從東門那進來的是為傾國傾城的姑娘,從西門進來的是位麵色清秀的公子哥兒。
“參見公子。”
“參見小姐。”
一語同聲的兩人齊齊朝曲相安行了個大禮。
曲相安點了下頭,示意他們隨意入座,然後一手托著腮幫子,用以一種頗為無奈地語氣請求道:“畫眉、青丘你們兩以後能統一下稱呼麼?一個公子一個小姐的,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西域的人妖了。”
既然說到了這稱呼的問題上了,畫眉自然是當仁不當地首先站了起來,義正言辭地說道:“自然是稱為小姐。小姐貴為胭脂榜首席,春秋上下三百年,天下絕色一旦,那已亡故的北魏王妃占去一鬥,其餘九鬥小姐您獨占八鬥。”
曲相安眨了眨眼,這馬屁雖然拍得他心花怒放,但是總感覺有哪些不對,疑惑地問道:“那不還剩下一鬥麼?”
隻見畫眉挺了挺自己飽滿的胸脯,自信滿滿地說道:“剩下一鬥自然歸我。”
曲相安抿了一口茶杯中的千金龍井,搖了下頭,理所當然地說道:“我覺得這天下一旦理當由我一人獨占。”
“小姐,若是換做不要臉的功夫,天下一旦,您獨占四旦。”
“彼此彼此。”曲相安也不示弱,立刻反擊道。
“咳咳。”一直被晾在一旁的青丘輕咳了兩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屬下認為公子天天來我這茶莊蹭我的千金清源龍井喝,理所當然應該聽我的,叫公子。”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了手短,曲相安有些為難地望向青丘,輕歎一聲道:“抱歉,畫眉說的沒錯,你家主子我不要臉的功夫占盡天下四鬥。”
“也就是說,您這是在白嫖屬下的好茶嘍……”
曲相安認真地點了下腦袋:“可以這麼說,但我覺得屬下的東西就是主子的,因此也不能說是白嫖。”
“早料到您會這麼說,還好我機智讓小二把這茶換成了最普通的鐵觀音。”
話音未落,隻見曲相安輕輕拍了下掌,當即幾個彪形大漢衝入進門二話不說直接將青丘扛了出去“大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