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把酒橫灑迎良人(1 / 3)

這招【四方龍歌】乃改自遊龍門秘籍《遊龍穿雨》所創造而出的招式,在擁有其七分速度的基礎下又增添了十分霸道,其勢氣貫長虹,其速潮鳴電掣,乃是人體七十二大穴在瞬間張開到極致的功法,非二品小宗師不可練,若是境界強行施展三招之內必定命隕。

而如今,樸木卻以自身才中三品的實力便強行施展【四方龍歌】已是同尋思無異,或是得益於自己那已是必死的命運,樸木此刻的心境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在他眼中,本是百裏的明鏡止水早已化作千裏湖泊。

生死注定,自當全力一戰!

頭顱處四處——百會、神庭、耳會、清明,胸腹六穴——巨闕、神闕、膻中、氣海、關元氣,四肢八穴、奇經八脈在一瞬間撐到了樸木的極限,雖是做不到將那七十二大穴盡數撐開,但僅是如此樸木也知足了。

下一秒隻聽這大廳之中響起一聲暴喝。

“斬!”

說是一聲,卻其實是四聲合一,樸木竟生生將本不擅長的速度提升至了極限處,八道殘影對應了八個方才,手中那環首大刀轟然落下斬出罡風八道,已是肉眼可見的罡風摧枯拉朽地將八方襲來的暗器不拉一枚,盡數斬落。

這還沒完,那八道罡風不過是樸木手中【四方龍歌】的開胃菜罷了,斬落了那無數暗器後八道殘影不曾停歇半刻,合八為一化作樸木的實體,腳踏心中止水,蕩起兩道波紋,人已至於那刀子身前不過半米,手中大刀橫著一舞,若不是李安山手疾眼快將提槍擋下,恐怕此時刀子已是身首兩處了。

一方龍歌,波紋兩道,行雲流水。

一刀落空卻不見那樸木有半分惱色,反倒是李安山因為替刀子擋了一刀,自己槍頭如遭重擊猛地被環首大刀彈開兩寸露出了空檔。見此機會樸木回身收刀,卻不是手下留情,隻見他虛空一踩,竟憑空響起踏水之聲,借力淩空飛起手中大刀攜泰山之勢而落。

二方龍歌,一足踏水,力劈華山!

避無可避的李安山暗道一聲不妙,事已至此也便不再有所保留同刀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右臂筋肉徒然爆起,那氣勢竟絲毫不遜色與此事的樸木,猛地一使力便將還在搖晃的槍頭硬生生是壓住了,那銀龍槍尖朝地麵上猛地一砸,同樣是借力一躍而起,毫不示弱向樸木刺來。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這一槍一刀便要在半空中撞出了山崩地裂日月顛倒之際,那消失片刻的刀子卻擋在了李安山的麵前。

半空之中猛地迸發出一陣足以震破耳膜的巨響,隻見那刀子手中那兩把柳葉刀看似脆如薄紙卻硬是詭異將那環首大刀接了過來,卡了在兩刀中間。隻是這詭異的一幕並未持續太久,大約隻是半個呼吸,那兩把柳葉大刀竟出現條條裂紋,眨眼間轟然爆裂開來,緊接著樸木手中那環首大刀順勢劈下,削鐵如泥的鋒刃直接在刀子胸口上來了個開膛破肚。

但刀子這一無異在找死的舉動卻並非無用,因為李安山已是一轉槍頭,不給樸木半分的機會,手中銀槍悍然捅出,體內內力瘋狂湧出,下一刻那樸木的人頭便這麼被李安山一槍炸開,鮮血混著肉渣染紅了大片大片地板。

望著已是死得不能再死的樸木,李安山不著痕跡地冷笑一聲,隨後用槍尖捅了捅躺在地上的刀子的胸口,竟是發出了一聲鐵器碰撞後才有的脆響:“行了,別裝死了。”

刀子躺在地上謹慎地睜了下眼,然後又立馬閉上,反複幾次確認那刺客確實是死透後刀子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了起來,抖了抖衣服隻聽丁零當啷一陣聲音響起,足足十麵的護心鏡從刀子胸口處掉了出來,而其中九片已被一分為二,僅存的那一片也被留下深深的刀痕,可想而知方才那還隻是二方龍舞,若是讓樸木繼續使出第三、第四方龍舞,便是李安山也得死得透透的。

總而言之即便是贏了,卻也是贏得心驚動魄,李安山同刀子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望見了僥幸與不服。這一戰,與其說是說是三個中三品的高手在互毆,倒不如說是這中三品刺客仗著有門派功法支撐差點秒殺李安山和刀子這兩個一身功法都是東拚西湊來的二流子。

這天下,這人間本就是不公平的,在江湖中更是如此,哪怕大家都是同樣境界的高手,看似平起平坐,但若是真打起來,那比的便是那邊的師門底蘊更足,江湖的生死之間靠得更多的不是一個人的經驗,而是那人師門的底蘊,強力的法寶,厲害的功法,拚命的秘籍,相比起這些努力、經驗便顯得有些可笑。

李安山同刀子便是後者,沒錢沒門路沒機遇,從一個普通人靠著一身東拚西的功法才勉強到了中三品的境界,而這些個刺客卻是打小起便修煉著師門係統的功法。這些外物境界越是低便越是能發揮出威力來,就拿這樸木來說,明明已是重傷垂死,愣是靠著師門拚死的功法差點便將刀子開膛破肚了。

李安山同刀子都是有野心有野望的人,若是不改變,靠著這些不入流的功法有生之年他們都不用指望能到達上三品的高度,這樣沒有未來的人生不是他們所期望的。而如今上天已經給了他們機遇,隻要保護好那公子,更別說二品小宗師、一品四大境,甚至於想都不敢想的陸地神仙境都不是沒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