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笳哭笑不得。
丁程東認識些做影視投資的人,也輸送了團裏不少演員去拍戲,這回這部網劇雖說是小成本,但主創團隊都挺有誠意,他就給南笳爭取到一個演配角的機會。
他一直覺得南笳很有資質,應該往更大的平台去。不就是得罪個人嗎,那人還能時時刻刻盯著不成?這事兒不就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然而,可惜,南笳得罪的人就是這樣手眼通天,放話說要封殺她,就一定不會叫她在任何正兒八經成規模的影視劇裏露頭。
南笳請丁程東吃鐵板燒賠罪,辜負他的一番安排。
丁程東嫌棄鐵板燒不過癮,到嘴的食物有一茬沒一茬的,還不如胡同裏找家燒烤店,三十串羊肉下肚,什麼都舒坦了。
南笳吐槽他不識貨,這新開的網紅店,知道號多難排嗎?我托了多少關係才訂到的座。
插科打諢過才進入正題。
丁程東說:“南笳,你沒對不起我,我就隻幹了點牽線搭橋的事。反倒我覺得挺對不起你的,要是哥混得再成功一些,指不定就不用叫你受這鳥氣。”
南笳笑說:“以我們凡人的資質,混得多成功都沒用。人家不用我,仍然是一句話的事。”
丁程東不知道第幾次問她:“所以,你到底怎麼得罪了邵家的人?”
南笳搖頭,“你不知道比較好。”
她拿起啤酒瓶跟丁程東碰杯,不想繼續聊這事兒。
她讓丁程東講點開心的,正準備聽他分享他上次差點被人訛了,一百萬買一紫砂壺的故事,忽聽有人叫她。
南笳回頭一看,是張很熟悉的臉,她本科時的同學莊安娜。
畢業後南笳就沒跟她見過,她現在混得馬馬虎虎,前陣子演了個蛇蠍美人,小火了一把,南笳看見她給新戲打廣告還點過讚。
莊安娜確認是南笳之後,流露出了強烈的鬥誌,搖曳生風地走過來,笑說:“南笳?真是你啊!我都以為你已經回老家發展了。”她說話時目光在打量丁程東,可能以為這是南笳的男朋友。
南笳隻能笑笑:“好久不見。”
“是挺久的,畢業以後就沒見過了吧?也沒見你拍戲。你現在還在做這行嗎?”
“不做了。”
“那做什麼?”
“沒工作。靠人養。”
莊安娜看向丁程東。
南笳點頭,“對。就他。我老公。山西開煤礦的。”
莊安娜拖長聲音,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也挺好。做家庭主婦多穩定啊,不像我們,演員說出去光鮮,吃苦全在人後。”
南笳:“那要不你也嫁人?我老公挺多兄弟,也都是開煤礦的。可以介紹給你,我們做妯娌啊。”
莊安娜的表情像咽下一口蒼蠅。
南笳乘勝追擊,“你坐哪桌啊?要不過來我們一起坐,好好聊聊這事兒。”
莊安娜可是女明星,女明星是不會輸的,“不用。我跟李導約了要聊新戲,一會兒人就到了。你們慢吃,有空找我約飯啊。”
南笳笑說:“那你下周五有空嗎?”
莊安娜都慌了,好像生怕南笳狗皮膏藥一樣貼上去。
她朝門口張望,“李導好像到了,我去接一接。先失陪了。”
溜得好快。
丁程東早就憋不住笑了,“這人誰啊,至於你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東哥你看過我橘子汽水的廣告吧?”
“看過啊,挺經典的。”
“那就是我當年最終麵打敗她拿下的。”
“嗬,你還有這種英勇事跡?”
“可不是。”
這頓飯結束,散場時,丁程東問南笳,“最近和葉冼見過嗎?我聽說他要離開北城回老家了,這事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