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天生的阮家大小姐,沒那麼矯情。
隻不過快入秋的天,尤其在山頂上,飲用水全是引用山上純天然的泉水。
自然也比正常水溫低了好幾度,透著絲絲的涼意。
這些,壞壞的監工頭談修淮又怎麼會明白。
她艱難地把所有弄髒的血漬地方全部打濕浸泡在浴缸裏,打肥皂,搓洗,使出吃奶的力氣。
最後當然還不忘撿回那條被談某人丟進垃圾桶的家居服。
她說扔掉,他就不許。
他自己卻理所當然的丟進垃圾桶。
如果談修淮能稍微不那麼雙標,她體內也不可能山洪暴發,血崩成河。
因為談修淮的無恥已經到了脫離地球軌道的程度。
那個壞家夥明明再三強調時間寶貴,卻把時間都花在親自監督她洗床單的所有小事上,毫不懈怠。
“能不能認真點,這麼慢,你跟蝸牛一樣背了套房子在身上?”
“平時吃的挺多,關鍵時刻搬個床單都沒力氣?”
“洗衣服用那麼大力幹什麼?”
“你把被單當成出氣筒還是當成我?”
……
阮茵茵一言不發,手裏動作在談唐僧的碎碎念中不敢停,不是懶得搭理,是真的生命條見底。
她洗的是衣服和被單嗎,她洗的是對談修淮最後的那一丁點好感。
明知她手上有傷,又趕上小日子,就一點不心疼?
也是,他們是什麼關係,阮思思才是他真正的愛人,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
當談修淮伸出手指第N次挑她的刺。
阮茵茵抬頭,耳朵都要聽出繭來了,雙手全泡在水裏,看著那隻指著她,命令她做這做那的祖宗,心裏突然騰起濃濃的報複欲。
張嘴狠狠咬在他食指的第一節指節上,咬上之後並沒有立即鬆開而是像小僵屍吃東西一樣,哢哢哢嚓。
如果是偶像劇,絕對能拿出來當壁紙的一張圖,男才女貌。
偏偏不是。
談修淮處理過無數種突擊情況,卻還是大姑娘嫁人頭一遭被這麼奇葩的突然襲擊弄得言語盡失
“你……”了半天。
阮茵茵已經洗的差不多,故意衝談修淮發難:“談先生,阮思思那麼愛你圖什麼?圖你有錢,還是圖你給她幸福,還是圖你年紀大又任性妄為?”
談修淮:“……”
他才27歲,正是適婚年紀,怎麼在阮茵茵嘴裏就變成了那種沒行情的糟老頭子?
還有,他倆的事扯到阮思思身上算什麼?
“你很聒噪知不知道!”
聒噪?
她恐怕是天底下第一個覺得他吵的人。
沒等談修淮回懟,屋頂上的螺旋聲再次在耳畔環繞,是林宣來了。
阮茵茵越過男人,快速將洗幹淨的衣物一股腦塞進烘幹機。
麵對自己早已山洪爆發無力回天的身體,她也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阮茵茵已經下定決心,即使談修淮不允許,她今天也一定找薄邑接她回去。
珍愛生命,遠離談修淮,遠離大BT。
林宣有幾份比較緊急的文件,他直接進客廳遞給談修淮,讓他審核,簽字。
昨天他隻在門口,今天站在談總身邊,離得近對阮茵茵也多了一些好奇心,將目光時不時瞥向坐在餐桌旁不起眼的角落小憩的女人。
心較比幹多一竅,病弱西子勝三分,美人似乎不太舒服,將弱柳扶風表達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