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珂:“你想當音修?”
她問係統:“劇情裏,雲懷瑾是音修嗎?”
係統也茫然:“不是啊,他劍修啊,音修哪有劍修帥?”
鳴珂這就不服了,本來還想和係統舉例,從前雲山六景,就有一景是她師叔白衣抱琴行過白雲間。但緊接著她就聽到,麵前的少年興致勃勃地說:“我也想學嗩呐!”
鳴珂:……
場麵陷入良久的沉默,一時很尷尬。
喬祈愕然片刻,抓住雲懷瑾的肩膀,“使不得啊少主,你都練劍練這麼多年了,怎麼突然想去當音修?你不是最向往人間劍仙,斬妖除魔嗎?”
雲懷瑾認真道:“以前是我孤陋寡聞,原來音修也能練劍。而且,對於音修而言,天下之物,無不為劍,連丟嗩呐也可以成為一式華美的劍招,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原來他以為嗩呐隻能吹,他大意了!原來嗩呐是掄起來砸人的。
等他成為音修,嗩呐是他的劍、玉簫是他的劍、瑤琴也是他的劍,天下之器,無一不是他的劍。
他激動道:“仙子,我悟了!”
鳴珂搖頭,“你練劍的心不誠。”
喬祈:“少主,你在說什麼?不會是毒壞了腦子吧?”
另一個修士說道:“是啊少主,我們可是劍鳴山,你不練劍,以後想把我們宗門改成嗩呐山嗎?”
雲懷瑾思索片刻,“這也不是不行。”
喬祈臉色慘淡。完了,他護送少主出來一趟,結果少主被蛇妖抓走不說,還被蛇毒給毒傻,現在一門心思想學嗩呐,還要把宗門改名,這可是大事。
要是少主不修劍道,偌大的家業誰來繼承?
鳴珂抬頭,問喬祈:“我可以讓他打消這種危險的想法嗎?”
喬祈眼睛一亮,“仙子有辦法?”
鳴珂頷首,抬手抄起嗩呐,哐當一聲砸在少年的腦袋上。
“啪”
雲懷瑾的腦袋被拍出一聲脆響,他晃蕩兩下,喃喃:“喬叔,你看,這就是嗩呐,是不是好實用。”
喬祈抱住再次被打暈的雲懷瑾,痛心疾首地說:“少主,你掄起板磚和板凳砸不是更實用嗎?”
但不管如何,雲懷瑾這個危險舉動暫時被鳴珂“打消”了。
鳴珂借走一架飛舟,和喬祈告別。她沒讓人去碰蕭君知,青年身上渾身都是異常,輕易就會被人發現端倪。
她俯身去扶蕭君知,剛觸上對方冰涼的手,就被一把抓緊。抬起頭,對上雙深黑的眼睛。
鳴珂鬆口氣:幸好沒有再犯病了。
蕭君知微微睜大桃花眼,察覺到抓住她後,飛快撤開手,環顧四周,不解地蹙起眉。在他開口前,鳴珂及時堵住他疑問的話:“是的,你為了救少主,被蛇妖給砸中了腦袋。”
蕭君知:???
鳴珂又說:“雖然你身受重傷,可能以後會有點後遺症,比如深夜犯病什麼的,但是身為劍修,不平而鳴,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蕭君知:“什……”
鳴珂:“什麼也不用說了,回去讓我師尊給你看病吧,雖然我們雲山已經破落,沒有多少靈藥,但是從我和師尊的藥裏扣點出來,就能給你治傷了。”
劍鳴山眾人聞言十分感動,不僅把飛舟送給他們,連身上的所有靈石靈藥全部拿出來,堆了整整兩個儲物袋。
鳴珂:“太客氣了。”
喬祈:“應該的應該的,劍尊可千萬不要有事啊。若是真出什麼大病,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鳴珂莞爾,心想,他們劍尊已經有大病了。
送完東西,劍鳴山眾人帶著雲懷瑾飛快地遁走,仿佛生怕被這個破落的宗門訛上。
鳴珂彎彎眉眼,目送他們離開,抄起自己的嗩呐,走到飛舟上。蕭君知緊盯著她手裏的嗩呐,眉頭皺起。
鳴珂把嗩呐放到背後,與他對視,表情無辜。
蕭君知按住眉頭,“……”
算了。
回到雲山,鳴珂看著昏迷的沈小晏,想了片刻。
蕭君知問:“讓她留在天音峰?”
鳴珂:“勞煩劍尊幫我把人送回去吧。”
蕭君知看了她一眼,對上她淡灰的眼眸,輕聲問:“你一個人待在天音峰嗎?”
鳴珂攤手,“還有隻小傀儡陪我,也不算一個人吧。”
她笑容溫溫柔柔,朝蕭君知致謝後,轉身走到偃甲房,把沈憐青留下的偃甲人修修補補。修到一半,她曲指,敲敲銀朔木,“行了,別裝。”
偃甲人坐起來,機括轉動嘎吱嘎吱響。
它張開嘴,裏麵傳出沈憐青的聲音:“師姐,你昨晚去了哪裏?”
鳴珂手指停在偃甲背後,那兒有道分神符,可以讓遠在浮白城的沈憐青分出縷神識操縱這個偃甲人。
偃甲人費力歪歪腦袋,看向鳴珂,重複問:“師姐,昨夜你去哪裏了?”
鳴珂沒有理他,繼續俯身在它身上修修補補,偃甲人發出少年不耐煩的聲音:“別修了,你把我的手摘下來幹嘛?你——”
鳴珂把它的腦袋摘下來,鎖在底下櫃子裏,等把被蕭君知一劍轟出來的洞補得差不多,才把它重新放出來,放在桌上。
她揉揉酸疼的腰,坐在躺椅上休息。
沈憐青哢哢幾下把自己的腦袋安裝上,站在她身邊,替她揉肩膀。偃甲人冰冷的手指拂過她肩頭,然後猛地收緊,一下去按得她幾乎以為自己肩膀廢掉。
“你……”鳴珂癱坐著,氣若遊絲地說:“你可別按了。”
是想把她再送下去嗎?
沈憐青倔強拒絕,“怎麼我就不行了,之前師姐身邊也有一個傀儡人,你不是讓那傀儡天天給你按肩嗎?”他氣得手指一抓,“我連個傀儡人都比不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