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夢覺頓住,尷尬地摸摸嘴角,抬眸看向他們。他突然察覺到什麼有趣的地方,湊到鳴珂眼前。
蕭君知身形微動,擋住他的動作。
餘夢覺目光在他們兩個身上轉了轉,“你們兩個,為什麼又要來這邊?”
鳴珂毫無心理負擔地把蕭君知賣了,“劍尊想吃櫻桃。”
蕭君知頷首,“她帶的路。”
鳴珂:???
蕭君知淡然道:“小晏告訴她路線。”
餘夢覺:“好家夥,你們這是團體作案。”
鳴珂:……好家夥,底一下就被抖落得幹幹淨淨。
靈素峰幾個弟子轉了圈,沒有再發現他們的蹤跡。以餘夢覺和蕭君知的修為,隻要遮掩掉氣息,就算站在小弟子的眼皮弟子,也不會被察覺。
隻是這兩人,一個有大病,另一個也有大病。
鳴珂看著幾個弟子罵罵咧咧禦劍離開,鬆口氣,按了按眉心。從前她跟著師祖,一直都是循規蹈矩、眾人表率,什麼時候來偷果還差點被抓住?
都怪蔓兄,她心道,無奈又生氣地看了眼蕭君知。
蕭君知:“櫻桃……”
鳴珂氣笑了,“都快把靈素峰翻過來,你的腦子裏還隻有櫻桃?”
蕭君知垂下眉眼,纖長的眼睫投下小片影子,竟然顯出幾分乖巧可憐。他小聲說:“原斜雨吃了兩顆,我隻吃了一顆。”
鳴珂已經不知歎多少口氣了,覺得自己畢生的好脾氣都被這個人要霍霍幹淨。但對麵是條不聽道理的藤蔓,她隻好柔聲哄:“那明天讓你再多吃兩顆好嗎?”她抓住訣竅,“隻給你吃,不給原斜雨吃。讓他在旁邊幹站著,饞他。”
蕭君知想想,終於點頭,“好。”
“啪、啪、啪。”
在一旁看戲許久的餘夢覺鼓起掌來,“行啊,你們,”他頓了一下,一時不知說什麼,“算了,櫻桃好吃,你就多吃點!饞他!”
說著,餘夢覺背著鼓囊囊的儲物袋,站起來,從袖中掏出個紙鶴。
法咒聲響起,紙鶴身形逐漸變大,變成小舟大小。紙鶴浮至半空,兩個大翅膀撲棱撲棱扇動。餘夢覺跳到紙鶴背上,朝鳴珂伸出手,“上來,我送你回天音峰。”
鳴珂還沒動,忽而被蕭君知攬住腰,飛到了紙鶴之上。
餘夢覺定定看著蕭君知,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容微斂,“君知,這是我徒弟。”
蕭君知:……
鳴珂揉揉鼻尖,打個哈欠,嘟囔:“你也知道我是你徒弟,以前也不教我,還把師弟一個個丟給我。”
“不是我不教你。”餘夢覺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是你天資好,被我師父看上,師父想親手教導你。”
鳴珂抬起臉,“師祖?”
她確實是被鬆風仙君教導很長一段時間。師祖寬仁和藹,大抵看她被餘夢覺放養,心生不忍才來親自教她,或者是師祖很想讓她學會那一套寬仁之道。
可惜她隻學了皮毛,辜負師祖錯愛。
餘夢覺:“你是我的第一個徒弟,我自然是,曾想親手好好教你。”
鳴珂坐在仙鶴上,仰頭看紫衣青年。月光朦朧中,餘夢覺立在風中,紫袍翻飛,他側著臉,與鳴珂對視,語氣平穩而認真地說:“至少對你,我曾是認真的。”
鳴珂:“那對其他師弟就不是認真的?”
餘夢覺“啊”一聲,掩唇低低咳嗽,散漫笑道:“你是竹杠成精嗎,天天抬杠?不知道尊師重道,我直接一腳把你踹下去。”
鳴珂得意洋洋,“我才不怕,我有蔓兄。”
她扯了把蕭君知的袖子,青年立馬接道:“是的,她有我,我會接住她。我接的很準,跟她砸嗩呐一樣準。”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鳴珂真的很無奈。
他幹嘛反複提及這件事嘛!
餘夢覺抱著雙臂,長眉微挑,問蕭君知:“君知,她拿嗩呐砸你了?”
蕭君知點點頭,用手指著額頭,語氣略微驕傲,“她砸的,”並且不忘表揚鳴珂,“砸的很準,很有力量,一下子就把我和小晏砸暈了。”
餘夢覺:“謔,厲害了!”
鳴珂癱坐在紙鶴上,抱著膝蓋,一句話都不想說。
她討厭這條蔓!
明天,不,今天晚上她就要拿起鏟子,把小土堆鏟平,把蔓的墳頭就壓平!
這條蔓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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