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倒吸了一口冷氣,一萬,這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秦望是s市醫科大學生,這次因為聯校參加國際醫研大賽來的雲城醫大。
秦望家是普通的工薪家族,一萬元醫藥費,簡直太離譜了。他現在卡裏所有的錢加起來都沒有五千塊。
“你們這是敲詐,碰瓷。”秦望終於火了。
他從小到大都是好學生,從不招惹是非,今天攤上這種事氣得渾身發抖。
男人看了看陸白白,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再看看秦望,文質彬彬的一看就沒經過事兒,今天這一萬是鐵定到手了。
“碰瓷?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碰瓷?反正我看見你把我兄弟撞了,你不拿錢就別走。”
地下躺著的男人叫得更歡了,哎呀哎呀的,鬧得人煩煩的。
“我就不給,你們愛怎樣就怎樣?”秦望索性豁出去了,愛咋咋,反正錢沒有。
“你還挺橫的啊?你知道兄弟我們是誰嗎?”
男人上來推了秦望一把。
秦望後背抵在車況上,仰著脖子氣呼呼地說:“我管你們是誰,反正我沒錢。”
油鹽不進啊!
男人火大了,揚起巴掌就要打下來。
“大哥,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嘛。”陸白白急忙過來,抓住他的手臂,聲音軟糯。
“小丫頭片子,給老子滾開。”
男人狠狠地想甩開她的手,沒想到這姑娘看著跟紙片人似的,但手勁卻不小,男人一下竟沒甩開她。
“你滾不滾,再不滾老子下狠手了?”男人覺得麵子上掛不住,假裝叫囂。
哪知道陸白白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男人詫異了,自己明明沒有用力,她怎麼倒了?感情自己還會內功,隔山打牛之類的?
秦望嚇了一大跳:“白白,白白,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我啊。”
陸白白咳咳兩聲,再一吐可吐出了一口鮮血。
秦望臉都嚇白了,這都吐血了?
秦望眼睛瞪得老大,額頭上青筋暴露,大吼著說:“你對她做了什麼?”
男人徹底傻了:“我什麼都沒做啊。”
“胡說!你沒推她她就倒了?你自己看看,都咳出血了。”
男人一臉懵逼。他要有這麼大的力道直接參加職業拳擊賽去得了,還在這兒幹嘛?
“秦,秦望……”陸白白小臉粉紅,艱難地說。
秦望也顧不上和男人爭辯了,蹲下來,扶住陸白白說:“白白,你別說話。咳嗽出血的話應該是肺挫裂傷。肺挫裂傷……”
秦望腦子裏快速過課本上學到的知識,念念有詞:“肺挫裂傷,胸痛,胸悶,氣促,咳嗽,血痰,聽診會有散在羅音……”
陸白白喘得越加厲害,上氣不接下氣的:“我,我不,不行了……”
男人見狀,簡直無語了。天天出門捕蛇,今天倒被蛇咬了。
“行,你們牛逼!”
男人踢了一腳還躺在地上的男人。他也看傻了,也不叫了,瞪著一雙小眼看得隻咋舌。這小姑娘演得比自己逼真多了,看來自己的演技還有待提升啊。
“還不起來?走了。”
男人這才從地上爬起來:“哥,走了,不要錢了?”
‘哥’在他後腦門上給了一掌:“要你個大頭鬼!”
聽著兩人的腳步聲漸走漸遠了,陸白白才衝秦望擠擠眼睛:“走了吧?”
秦望這才定神:“白白,你沒事啊。”
陸白白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甜甜地一笑說:“我能有什麼事啊,我這叫以血還血,以牙換牙。看他們以後還敢碰瓷兒不?”
秦望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大笑著對陸白白豎起大拇指:“白白,我今天才徹底服你了!牛,真牛!”
“怎麼你之前不服我啊?”
秦望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再怎麼說我也是醫科大的老大,被一個小姑娘壓著說不過去啊。”
陸白白像哥們一樣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我懂。”
秦望這才打開車門說:“走,我送你。”
“你還敢開啊?”
“有你在,我怕誰啊?不過白白,你演得可真像,我都被你騙到了,還有你嘴裏吐出來的又是什麼東西?”
“這個啊?”陸白白從包裏掏出來一包塑料袋包著紅豔豔的東西:“自製血漿啊,我自己做的,就是一些藥水加念慈庵做的,還能吃呢?本來我想今天做實驗的時候試試,結果提前派上用場了。”
秦望哭笑不得。這個陸白白平常看起來高冷範兒,但要接觸起來,也很古靈精怪呢。
車子很快就到學校附近了。
秦望把車停在路邊,陸白白也下了車。
“秦望,你怎麼和她在一起?”
陸白白扭頭一看,這不是實驗小組裏的孫然嗎?
一身名牌,修飾精致的臉,耳垂上一對鑲鑽的耳環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然然,白白在路上……”秦望一見孫然怒不可遏的臉,更說不清了。
不等他解釋清楚,孫然就指著秦望的鼻子大吼:“秦望,你有點過了啊。你把我的車開走就為了接她?”
陸白白也一怔,原來是她的車啊。剛才她還疑惑呢,秦望開這麼名貴的車不至於連一萬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