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滑到了牆角根,一股熱流從我的雙腿間湧出,我咬著牙,承受著孩子從肚子一點點流失帶來的痛苦。
有那麼一瞬,我閃過一個殘忍的念頭,我不要這個孩子了。
蕭長卿目光落到我的雙腿間,臉色驟變,眸子裏更是如龍卷風席卷:“黎若水,你到底怎麼了?”
我慘白著一張臉盯著他笑,我覺得自己好像快死了。
不然我怎麼會在他眼裏看到驚慌失措。
也許死了,這一身罪孽就洗清了。
我好累,眼皮越來越沉。
“黎若水,你給我睜開眼。”蕭長卿如發了瘋一般,將我攔腰抱起,衝出了警察局。
“長卿,我明知道你不喜歡我,卻還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你,現在我累了,你讓我睡一會兒,好不好,我不想愛你了,不想了。”我攥著他衣角的手緩緩鬆開,滑落。
徹底陷入昏暗前,我好像聽到了蕭長卿近似狂暴的怒吼:“不許睡,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睡。”
我醒來是在醫院,耳邊是黎夏桑淒切的聲音:“長卿,若水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一個是我的妹妹,一個是我的未婚夫,你要我怎麼接受,你這不是拿刀剜我的心嗎?”
“你想多了。”
這就是蕭長卿的解釋,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黎夏桑要的也就是蕭長卿這話,她不會去追究真相,隻要蕭長卿還在乎。
隻有在乎,才會撒謊去騙。
因為蕭倫的死,除了老夫人,我在醫院幾天也沒有人過問,就連蕭長卿後來也沒再來過。
孩子命大,還在我肚子裏。
出院後,我腳剛踏進蕭家,劉靜梅衝上來就要跟我拚命:“你把我兒子還給我,你這個掃把星,還我兒子。”
她生生拽了我一撮頭發,那種痛無法言喻,可我咬著牙沒吭聲,也沒有還手,任由劉靜梅發泄。
警方那邊雖然已經確定蕭倫身有隱疾,過度興奮而死,算是一場意外,可我的心裏卻跨不過這個坎,尤其是在想到蕭倫死不瞑目的樣子時。
蕭海成過來拉住劉靜梅:“梅梅,你快住手,黎若水肚子裏還懷著倫兒的孩子呢,現在兒子沒了,你難道還想連孫子都沒有嗎。”
“我的兒子啊,倫兒啊,這個女人剛嫁進來就克死了我的兒子,她肚子裏的也肯定是個孽種。”劉靜梅指著我,雙眸似乎要凸出來似的,朝我大吼咆哮:“我要殺了你,讓你給我兒子償命。”
劉靜梅死死的盯著我,眸子裏的恨意滔天,讓我心驚。
蕭長卿似乎沒在家,劉靜梅的女兒蕭念對我也是恨毒了:“爸,媽說的對,大哥被這個女人害死,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大哥死的時候可是連眼睛都沒有閉上,他死不瞑目啊。”
我看到蕭海成眼裏的動搖,就在劉靜梅掙脫蕭海成的桎梏朝我撲過來時,老夫人及時出現,拿拐杖重重的戳了戳地麵:“我這還沒死呢,都想翻天了是吧,我這剛沒了一個孫子,若誰敢動若水,讓我再沒了重孫子,傷害蕭家血脈,我就一頭撞死在這,算是給列祖列宗賠罪了。”
因為老夫人的一句話,沒人敢動我。
我隻是回來吊唁蕭倫。
蕭倫死了,我不可能懷著蕭長卿的孩子留在蕭家。
老夫人將我叫進書房,用性命逼我留下來。
晚上,蕭長卿溜進我的房裏,感覺到他的氣息靠近,我翻身從床上起來,冷冷的盯著他:“蕭長卿,蕭倫的頭七剛過,你若還有點人性就給我出去。”
對待他,我已經不像之前那般軟弱了。
因為我們之間橫了太多,哪怕我們跨過千山萬水,越過倫理世俗,卻還是跨不過黎夏桑跟死去的蕭倫。
更何況他是利用我。
蕭長卿輕佻的抓住我的腳腕,陰冷譏諷:“那又怎樣?你還想給蕭倫守節?你都不知道被我操過多少回了,少給我裝貞潔烈女。”
我驚愕的看著蕭長卿,冰冷無情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字字剜心。
“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我掙了掙腳,卻怎麼也掙脫不了,我氣的揚手一巴掌扇在蕭長卿臉上。
那一聲脆響,讓我都懵了。
我傻眼的盯著他陰沉至極的臉,下一刻,我被他用力拖到床沿,被他壓在身下,他暴怒到邊緣,冷吐出一句話:“若不是看在你肚子裏懷著老子的種,老子一定幹的你連力氣都沒有,黎若水你給我聽好,別妄想離開蕭家,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將孩子生下來。”
他竟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又氣又恨又心痛,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
我眸子裏的光一點點暗下去,冷下去,艱澀自嘲:“孩子生下來是叫你爸爸還是該叫你堂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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