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天尋一愣:“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真的是太傷人了。”
“我是什麼人你還不了解啊?”
“我一生最痛恨的,便是趁火打劫的惡徒,又豈會與他們同流合汙。”
太絮叨了。
容月清皺眉道:“幾十歲的人了,磨磨嘰嘰的毛病還是一點都沒變。”
“咦?以前你不是說我這叫健談嗎?”池天尋問道。
容月清白了他一眼:“靈溪島的事情,我自己應付得來,你請回吧。”
“我是來幫你的,我不走。”
“死皮賴臉。”
容月清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
當初口口聲聲要拋棄一切,跟容月清雙宿雙飛。
後來為了宗門,又無情的把身懷六甲的容月清拋棄。
這會兒又在這兒裝什麼深情?
池天尋自知理虧,但此刻不是解釋過往誤會的時候,隻得打起了感情牌,想拿流螢說事兒。
“今天咱們一家三口難得團聚,你就不能溫柔一點?”
一低頭,池天尋驚道:“我閨女呢?!”
本來流螢就在池天尋的懷裏,這會兒卻不見了蹤影。
放眼望去,終於在不遠處的石灘上看到了蜷縮大石後的流螢。
容月清也望了過去,眼神複雜。
池天尋道:“一定是剛才太在意你的安危,不小心把女兒落下了。”
說著,池天尋奔到大石旁,將流螢帶了過來。
流螢並不知道自己和容月清的關係,在她的記憶中,容月清就是個美麗卻秉性古怪的婦人。
於是怯怯說道:“掌.....掌門。”
在靈溪島的時候從沒見容月清笑過。
唯一的一次對話,還是容月清眼皮都沒抬,冷冷的對流螢說了一聲:“出去!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池天尋見氣氛尷尬,連忙圓場:“月清,你看她長的多像你,跟你一樣好看。”
容月清瞥了流螢一眼,卻十分嫌棄。
流螢扯了扯池天尋的衣袖:“爹爹,你認識掌門嗎?”
池天尋道:“認識,怎麼不認識,她就是你......”
“閉嘴!”
容月清一聲怒斥:“池天尋,馬上帶著她滾出我靈溪島,這輩子都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流螢嚇得縮在了池天尋身後。
池天尋拍了拍流螢的腦袋:“女兒不怕,有爹爹在,沒人敢欺負你!”
楊婆婆奮力用拐杖掄倒了一名觀海塘門徒,來到容月清麵前,躬身說道:“小姐!”
又斜視了池天尋一眼:“前幾日,有人闖入島內,將流螢帶走。”
容月清冷道:“聽到了吧,還不快走,非逼著我將她再抓起來,按門規處置嗎?”
靈溪島的規矩,是出了名的嚴厲。
當年有一名弟子,因好奇外麵世界,與擱淺商船上的海員聊了幾句,就被冠上勾搭男子的罪名,挨了三十脊杖。
池天尋瞪了楊婆婆一眼:“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早在多年之前,池天尋就看這個老太婆不順眼了。
總是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態來阻撓容月清和池天尋的好事。
這會兒又突然冒出來,提流螢受罰這茬子事兒。
不是閑的蛋疼嗎?
容月清道:“池天尋,我自小是被楊婆婆帶大的,情同母女,請你給她一些尊重。”
“沒問題。”
池天尋立馬閉上了嘴巴。
楊婆婆又說道:“流螢刑期未滿,應當繼續羈押,加上她擅自離島的行為,應當延長刑期,關押毒龍洞。”
又是毒龍洞。
聽到這個地名,流螢開始瑟瑟發抖。
池天尋本來給容月清麵子,不跟楊婆婆計較,誰知道這老婆子有恃無恐,竟沒完沒了了。
這是不整死流螢不罷休嗎?
說到底,她是對池天尋有意見,但是惹不起。
隻能拿流螢開刀泄私憤。
池天尋看到流螢被這老婆子嚇得可憐巴巴的樣子,怒火蹭的上頭:“你再多說一句,我非把你嘴巴撕爛,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好使!”
容月清道:“池天尋。”
池天尋瞬蔫兒:“沒事,我就是嚇唬嚇唬她。”
慫的一逼。
楊婆婆也真是作死,見到池天尋這吃癟的樣子,竟真的以為容月清能罩住她,繼續說道:“當日帶走流螢的人,自稱是孤月宗的李慕,這般行事有損兩派情誼,小姐應當去孤月宗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