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換作李慕,估計直接一巴掌甩過去了。
你特麼有幾條命,敢這樣作死?
池天尋聽到楊婆婆把李慕拉進來,心中卻是一陣狂喜。
不行,我得幫你添把火。
“不錯,流螢確實是李慕交到我手上的。”
容月清也忍不住瞪了楊婆婆一眼。
你這三言兩語就讓我把昆侖和孤月宗得罪了個遍?
以後靈溪島還在不在九州地麵上混了?
“楊婆婆,眼下當務之急,是如何禦敵,這些瑣事留待日後再說也不晚。”
楊婆婆眨了眨眼:“小姐,老身說的就是日後再去問罪,我怎能不知道孰輕孰重呢。”
還要問罪?
這是典型的給你台階你不下。
容月清道:“池天尋,先退敵再說。”
“我正是這個意思。”
池天尋安撫流螢:“女兒,你躲在這裏,看爹爹怎麼痛打落水狗。”
“嗯,爹爹小心。”
池天尋大步上前,衣帶迎風而立,頗有飄逸灑脫的氣象。
隻見他右手虛指,長劍自十步之外飛入手中,一往無前的走向混戰的人群。
每邁出一步,便會爆發出一陣氣浪,劈啪作響。
手腕輕靈一動,長劍脫手,射向人群。
雙指轉動,長劍化為漫天劍光,在池天尋的操縱下在敵人中間穿梭,轉眼間已斬殺數人。
容月清也縱身越入戰群。
昔日,池天尋就是一個這麼愛顯擺的人。
愛用些花裏胡哨的招數,耗費靈力不說,還浪費時間。
但是夠拉風,夠帥。
帥就完了,帥才能吸引容月清的注意。
當初的池天尋,二十歲時以劍術通神,生平所遇敵手,從來沒有出過第二劍。
但自從認識容月清,他便拋棄了自己那些殺招。
轉而學起了那些眼花繚亂,視覺效果極為壯觀的浮誇招式。
為的就是吸引容月清的注意。
又數年後,池天尋與容月清分開之後,重回昆侖劍宗,卻發現自己再也不複當初的威猛了。
那時昆侖前掌門尚在,他說池天尋心有牽掛,深陷紅塵,今生注定難有進境,
事實上,池天尋這些年不僅沒有進境,反而一退再退。
從當初恨不能早生千年,與古月戰於昆侖之巔的少年天才,淪落為如今一個準一流劍客。
境界是境界,隻是衡定一個修士水平的成績單。
而劍心早已不再單純,不似當初那般篤定。
這一切,皆是因為池天尋這幾年,一直在後悔和愧疚中飽受煎熬。
一念之差,不僅差點讓自己和容月清成為陌路人,還連累流螢無辜受累,顛沛流離。
如果能夠再來一次,池天尋敢肯定,自己一定會不顧一切的闖出昆侖,跟容月清站到一起。
哪怕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絕不會猶豫半分。
隻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如果池天尋一直這麼砍殺下去,那確實挺拉風的。
問題是他一邊砍著,還一邊偷瞄容月清。
一看到容月清,就不自覺的想起那些往事。
不知不覺又出了神。
突然一道劍光劃過,差點亮瞎池天尋的眼睛。
定睛一看,是一個白衣勝雪的少女,身法飄逸,劍意果決。
池天尋不禁感歎:好苗子啊,倒有幾分我當年的風采。
少女正是靈溪島的首席弟子洛驚鴻。
斬殺兩名敵人之後,向池天尋點頭示意。
池天尋頷首回禮。
驀地,心底生出了想跟洛驚鴻一較長短的想法。
見過洛驚鴻的劍招,池天尋暫時將其他事情拋諸腦後。
“娃娃,你看我這一劍怎樣?”
言畢,池天尋身若遊龍,騰空而起,以劍為引,在空中卷起一道劍氣幻化的巨龍。
惡龍咆哮,萬道劍光瞬間覆蓋腳下百丈之地。
劍如雨下。
鮮血立時染紅了石灘。
洛驚鴻看在眼裏,胸中燃起自信,豪言道:“好劍法!”
說著,洛驚鴻也像池天尋那般躍起,同樣的招式,雖然威力稍弱,臨陣學藝卻也學到了六七成。
池天尋大笑:“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