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珀道:“我隻是好奇,你布局為何要避開我?”
楊凡笑道:“你沒有得到我時,整個就是一隻又色又饞的花貓,癡癡呆呆,可可愛愛,時常魂不守舍,我如何敢讓你知道內情?”
烙珀霸氣側漏,厚顏無恥道:“我就是饞你,那又怎樣?不想要你自然是不喜歡你,愛你怎麼可能不想得到你。”
楊凡憨憨傻笑,道:“早知你如此孟浪,當初就不該讓你這麼輕易得到我。”
烙珀哼了一聲,一口咬在楊凡的肩頭,狠狠道:“得了便宜還賣乖,偷了良玉還栽贓,你這個壞人。”
與其說咬,倒不如說含,楊凡假裝喊痛,烙珀更不用力,打情罵俏,徒增情趣,全然不顧曈曈的感受。
未免尷尬,曈曈問道:“這火到底是怎麼來的?”
楊凡微笑道:“其實早在做蘭陵城模具時,我就已經在想策略了。自古水火無情,寒暑無義,關於這些常識,不管是沙場老將,還是戰場小兵,都是知道的,蘭陵城建築古樸,年久失修,且屋舍井然有條,縱橫交錯,沒有什麼能比一把火更易燃爆乾坤的了,可是怎麼放,什麼時候放,才是一種考驗。”
“現下七月風小,不占天時之便,即使有晚風北來,四方高城也擋下大半,這束縛騎兵的高牆也成了檔風的屏障,這地利也就沒多少地利了。”
烙珀道:“所以隻能靠人和了?”
楊凡道:“不然呢?人定不一定勝天,但人不定肯定會敗天。”
烙珀:“那你是怎麼人定勝天的呢?”
楊凡低沉道:“我命華家軍分散搜尋高度酒、燃油、黃硫、黃磷;然後將這些隱蔽散開,不著痕跡,再讓他們隱蔽在酒窖、暗室,藏於引燃物左近,等待我的引燃的信號。他們不能離開位置,不能現身戰鬥,不能暴露蹤跡,死守死藏,不得有誤。”
烙珀:“我當初還疑惑你單刀赴會,華家軍為何卻沒人來幫,現在我明白了。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那天你沒活著從劉太守的局中走出,那該怎麼辦?”
楊凡道:“那就讓華大小姐發這信號啊,如果華姐也遇難,那就由馬超點這把火。”
烙珀:“恩……你的意思是?”
楊凡:“我並沒信心以策萬全,事實上,再好的計謀也會有意外,所以安排華晶晶、馬超還有我,三人四散活動,不得同隨。我說過,我遇到危險時,他們不能來救我,他們任何一個人遇到危險,我也不會去相救,我們各自為政,努力各自安好,像接力賽一樣,努力撐到最後,以保證死了任何一個人,都能走完最後的步驟。”
當初烙珀被楊凡有意支開,雖然聽到了爭執,卻因距離遠隔又心不在焉,所以並不知真實內幕,現在聽到緣由,自然恍然大悟,難怪楊凡會不讓她知曉,以她的性格做不了關鍵棋,也守不了軍令。楊凡會不會救她,她是不管的,可楊凡有危險,她是死也要和楊凡死在一起的。
曈曈道:“這樣的的命令,會不會不近人情。”
楊凡摸了摸曈曈的頭,笑道:“人情身內小事,成敗民族大事,不可同日而語,不可因小失大。”
曈曈:“可……我……你……”
楊凡打斷道:“我知道的,你不用說了。”
曈曈詫異的睜大眼睛,癡癡的看向楊凡,她本想說:“可我能為了你,敢與天下為敵。”隻是不知為何楊凡就知道了。
楊凡笑道:“這城關上本來就有很多烽火傳訊的幹柴,我們一起在城牆上點上篝火,要求篝火與篝火間隔在五米與十米之間,不要太規律。”
烙珀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了,你這是營造出城關上有大量士兵的假象,好讓自己戰士心中安寧,讓敵人心中惴惴,好高明的疑兵之計啊。”
楊凡笑道:“娘子聰明。不過還有一點,你卻忽略了。”
烙珀:“什麼?”
楊凡道:“我們也需要烤肉熬湯,等將士歸來。”
烙珀問道:“那需不需要把南城門關起來?”
楊凡搖頭道:“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關上城門不僅我們露怯,敵人也勢必破釜沉舟,到時候我們必然首當其害,反受其害。我們大大方方給他們一條活路,他們反而會在猶豫中自耗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