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推開,鳳鳶進來,受傷的側臉戴著一半麵具,遮住了傷痕。
她進門便看見白逸亭在此,眯了一下美眸,再看躺在地上的霧語,依舊是被綁著手腳躺在地上,小臉蒼白的沒有血色。
鳳鳶凝著白逸亭:“白公子怎麼在這裏?”
彈了一下衣擺上的灰塵,白逸亭鎮定自若:“方才路過這裏,聽到房裏有動靜,就進來看了一眼,發現這姑娘受傷失血過多,快要不行了,就給她包紮一下。”
鳳鳶瞥了一下地上,淌著一灘血跡,霧語背後的傷口也被包紮好了。
她彎了一下嘴角:“倒不想白公子這般好心腸。”
“那倒不至於如此,”白逸亭溫潤的臉色淡笑,“我方才隻是聽說這位姑娘對鳳姑娘至關重要,若是她死了,怕是要擾亂了鳳姑娘的一些計劃。”
鳳鳶神色一頓,似是覺得他說的有理。
她笑:“還是白公子考慮周到。”
白逸亭斂下眉眼,嘴角淡淡笑意。
再轉眸,鳳鳶看著地上的霧語,眸色陰翳,抬腿對著霧語的肚子踢了一腳,霧語受不住,吐了一口血,白逸亭眉心一緊,轉身擋在她麵前,忍著心平氣和:“鳳姑娘,她身子本來就虛,你這一腳,不小心會要了她的命。”
鳳鳶輕哼:“我把握著力道,還不至於要了她的賤命,”看向霧語,臉色陰戾,“你那主子毀了我半張臉,現在我沒法找她報仇,我就先從你這小賤人身上討回來。”
她手裏拿著一把匕首,想要劃向霧語的臉,被白逸亭徒然握住手腕,鳳鳶眉梢陰翳:“你想阻止我?”
白逸亭剛想著措辭,門外突然有士兵來報:“軍師大人,城下有一女子要見您。”
鳳鳶收了匕首,嘴角陰笑:“鳳遙,你終於來了,”問門外的侍衛:“是她一個人嗎?”
“是她一人。”
“很好,”鳳鳶嘴角揚起愉悅,“通知魏忠和張平,讓他倆做好排兵布陣,好好迎接這位大晉皇後。”
“遵命。”
鳳鳶微抬下巴冷笑:“鳳遙,這次讓你有去無回。”
她喊道:“來人,把這小賤人帶出去。”
門外進來兩名士兵,把霧語抬出去,白逸亭掌心一緊,冷凝著眉心想要有所動作,霧語回眸,對他輕輕搖頭。
白敬亭平靜下眸子,慢慢鬆開掌心。
......
城門外,南灼華一人單槍匹馬。
城門打開,城牆上層層火把點燃,照亮了整個涼州城,霧語被綁在城牆上的一根柱子上,堵著嘴沒辦法說話。
南灼華眯眼,凝下大開的城門,沒有猶豫的騎馬進去。
城裏,所到之處,都是烏壓壓的一片大軍,手持弓弩,對準著南灼華。
人群分開,讓出一條小道,鳳鳶從中緩緩走出,紅唇含著笑意,拍手:“鳳遙,你還真是不怕死的來了。”笑意變為陰冷,鄙夷不屑:“姐姐我該說你重情意好,還是愚蠢好呢,為了一個低賤的婢女,竟自己來赴湯蹈火。”
南灼華對她的冷嘲熱諷不堪在意,如白雪堆砌的臉色蒼冷,睨著鳳鳶戴著的半張麵具,幽笑:“看來,被毀了半張臉,一點都沒影響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