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心裏一驚,他立刻明白了發生的事。
自己這是被劫持了。
可是他很納悶,在大上海這塊地界上,難道還有人敢打青幫的主意。
平日裏耀武揚威慣了,此時他依舊跋扈,橫聲道,“瞎了你們的狗眼,知不知道我是誰,連青幫二爺都敢動,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我數三個數,給老子把繩子解開,然後磕頭認錯,我可以考慮……”
還沒等他完,就聽得“噗”的一聲。
一把尖刀直挺挺地紮在了他的大腿上。
“啊……嗚!”
一聲殺豬似的慘叫剛出口,這位二爺就被人用一塊破布捂住了嘴。
陳武任由那把匕首留在二爺的腿上,一臉厭煩地,“你廢話還真是多,想好了點點頭,我再讓你開口。”
二爺是江湖上摸爬滾打過來的,也曾跟人當街拚殺,身上的傷不少,這突如其來的一刀固然疼痛,但他咬著牙也挺了下來。
然而這痛感卻讓他完全清醒了過來,腦子也開始思考了。
由於疼痛,他的眼睛擠成了一條縫,可眼前的景物卻清晰了。
這裏就是他自己的家,那幾個跟著他的弟,此時都被綁著,堆坐在牆角。
有的清醒了,有的還在昏迷。
他的麵前坐著三個人,一個離他最近,就是剛剛紮他一刀的人,此時正悠哉地望著別處,無聊地打發著等待他開口的時間。
另外兩人稍遠,也根本沒有看他,自然地好像這裏就是他們的家一樣。
憑借多年的經驗,他知道,眼前的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為什麼找上自己,現在還不得而知,但他明白,這些人惹不起。
想到這裏,他咬著破布“嗚”了一聲。
陳武側目看了看,“想通了?”
二爺連忙點點頭。
陳武粗魯地將他嘴裏的破布拽出來,差點連帶著拔掉那顆略微有些活動的門牙。
“想死還是想活?”
同樣的問題,再次問出口,二爺知道,之後麵臨的問題一定很嚴峻。
但此時,求生的欲望戰勝了一切。
他趕緊點頭道,“朋友,我想活。”跟著他又試探著問道,“不知道幾位是哪條道上的?”
陳武自然沒興趣回答他這個問題,好像貓戲老鼠一般,輕輕地撥弄著插在他大腿上的刀柄,“這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
“啊……嘶!”
雖然隻是輕輕地觸碰,但傷口卻被牽動,鮮血早已陰濕了褲子,這兩下甚至要浸透滴落。
這把匕首深深地嵌入肉中,如果此刻拔出,必定會大量流血,倘若得不到及時的醫治,一定會讓傷者由於失血過多身亡。
“好漢爺,我不問了,您問。”
陳武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隨即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馮二。”
“哪條道上的?”
馮二聞言一愣,感情剛才那句自我感覺十分有威懾力的話,眼前這位爺根本沒往心裏去。
可就在這猶豫之間,陳武竟棱起了眉毛。
“恩?”
“青……青幫的,我是青幫弟子。”馮二算是怕了眼前這位瘟神,別的暫且不,就是時不時撥動兩下插在腿上的匕首,他也受不了。